我站在厨房里，看着锅里翻腾的白粥，米粒少得可怜，几乎能数得清。
灶台是水泥砌的，上面布满了裂纹，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六月的天气闷热难耐，厨房里更是像个蒸笼。
"爸，我回来了。
"儿子小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连忙关小火，转身去迎他。
十岁的孩子，本该是白白胖胖的年纪，可小磊却瘦得像根竹竿。
他背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今天捡来的废品，脸上沾满了灰，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
"今天收获怎么样？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沉甸甸的。
"还行，捡到了几个易拉罐，还有几个矿泉水瓶。
"小磊抹了把脸，"就是天太热了，我有点头晕。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头，这孩子从六岁开始就跟着我捡破烂，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记得第一次带他出去时，他还被路过的同学嘲笑，哭着跑回家。
现在倒是习惯了，甚至能跟收废品的老王头讨价还价。
"去洗把脸，准备吃饭。
"我说。
小磊点点头，转身去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洗。
我打开编织袋，把里面的废品分类整理。
易拉罐要踩扁，纸壳要捆好，塑料瓶要拧开盖子压扁。
这些都是老王头教的，说这样能多卖几毛钱。
"爸，妈今天还是不回来吃饭吗？
"小磊擦着脸走进来。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嗯，你妈今天又要加班。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十次了。
妻子在一家小公司当会计，经常加班到深夜。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能听见她轻手轻脚地进门，生怕吵醒我们。
她的工资不高，每个月三千出头，勉强够我们一家三口的开销。
我把整理好的废品堆在墙角，转身去盛粥。
锅里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我特意把稠的捞给小磊。
桌上只有一碟咸菜，还是上周买的，已经有些发黄。
"爸，你也吃稠的。
"小磊把碗推过来。
"爸不饿，你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又把碗推回去。
小磊低着头，默默扒着粥。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太懂事了。
记得去年他生日，我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想要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可当我们走到书店门口，看到标价49元时，他又拉着我的手说不要了。
"爸，我吃饱了。
"小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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