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盗,冯异丝毫没有畏惧。
可是,这官兵是什么来头儿?
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捉拿自己归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冯母早己经额头浸汗。
“异儿,娘细想,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什么,对不起官家的事情啊?”
冯母急切希望,冯异能够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
“娘,您不要着急。
带我出去看看,把事情讲清楚就回来。”
冯异说着就要起身。
“大哥,你不要去,还是我替您出去看看,如果官兵说您有罪,就由我来担着,我只说一切都是我惹的事儿,就行了。”
左隆拦住了冯异的去路。
“不行!
兄弟,这件事情一定是因我而起,就必须由我担着。
你和众弟兄好生照顾我母亲,院子里还有几十个强盗呢,千万不要让他们趁机闹事。”
冯异态度坚决。
“是啊,左隆。
你和铫期安抚好乡亲们,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窝里反了。
那样,你大哥估计就真的有麻烦了。”
冯母的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铫期、左隆纷纷点头。
“左隆,你负责保护伯母的安全。
我和叔寿、段建跟随大哥出去会会他们。”
左隆带着二十几名乡丁,手持兵器不离冯母左右。
铫期、叔寿、段建立即整合队伍,紧紧地跟在冯异身后,向白园大门走去。
白园大门敞开,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的官兵。
冯异内心略略颤动,旋即恢复了正常。
他信步走到白园门外,稳稳地站定,轻轻扫视了一圈儿,眼前的官兵,足有三百人之多。
“是谁要见冯异,我冯大哥的?”
铫期欺身来到,众官兵面前,朗声质问。
“你是什么人?”
带头儿的官兵,扫一眼铫期,面带不屑。
“铫期。
你家铫爷爷,冯异大哥的生死挚友。
你呢?
你又是哪一棵葱?”
铫期同样蔑视对方。
“铫期,没有听说过。
本官爷今天只要冯异,与其他人无关。
如果想要闹事儿,那好!
我身后这三百名官兵弟兄们,不会答应!
来呀,先把这个铫期给我拿下!”
带头儿的军官手一挥,他身后的官兵各举刀枪,就要向前冲。
“慢着!
我就是冯异,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冯异脸色阴冷,如同锻铁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冯异,你就是冯异,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罪?”
带头儿的军官,目光转向冯异,大声断喝。
“何罪之有?”
冯异还以颜色。
“无辜杀人,罪不可恕!”
带头儿的军官悲愤、凄怨,满脸狰狞!
如果他的眼睛能够杀人,他早就把冯异给杀了。
“嘿嘿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了!”
铫期突然纵身一跃,站在了最前面,与带头儿的军官对峙起来。
“你不就是强盗花虎、花豹的堂弟,人送外花狼吗?
怎么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朝廷办事,却暗地里却勾结强盗,祸害百姓,助纣为虐。
怎么今天不装了,摆在明处了?”
“花虎、花豹?
堂弟?”
“勾结强盗,祸害百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花狼身后的官兵窃窃私语。
“大胆铫期,一派胡言!
你们聚众闹事,杀害无辜,事实确凿,罪不可恕!
来呀,弟兄们,把他们全都拿下!”
花狼一声令下,官兵大潮涌动。
“且慢!”
冯异看看眼前的官兵,再回头儿看看白园里的众弟兄,他特别望了一眼白园的大殿:母亲还在里边!
眼前的官兵足足三百人,一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而,白园内的乡丁不过30来人,即便加上刚刚降服的20多名强盗,也不超过60余人,如此悬殊的力量,一旦打起来,必定是凶多吉少。
“这位大人。
冯异一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只要你放了白园内的众人,我就自缚双手,随你而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哥,不能去!”
“大哥,去不得!”
“大哥,万万不可!”
闻听此言,铫期、叔寿、段建,疾步上前挡在冯异的面前。
冯异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晃动,三人退到一旁。
“好,这很好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
来呀,把冯异给我绑了!”
花狼满脸得意之色。
冯异屹立不倒。
铫期、叔寿、段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色。
官兵持刀向前,冰冷的兵刃抵在冯异脖颈上,绳索逐渐套在冯异的肩膀上。
噗噗,突然,一阵不可思议的声响,冯异安然无恙。
而他身边的两名士兵,却倒地身亡。
花狼脸色陡变,满脸得意之色,消失殆尽。
他刚要向前冲,一把锋利的箭簇,紧紧地钉在他的咽喉处。
这时,白园内乡的丁蜂拥而出,不需要一声命令,迅速卸掉官兵们的兵刃,并把他们裤子扒下来,打捆扛进白园内。
没有了裤子的士兵,哪里还有战斗力?
一个个蹲在地上,不敢首立。
“花狼。
花虎、花豹是你的什么人?”
冯异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就像和最亲近的人拉家常一样。
“冯异。
你不过一个乡巴佬而己,而我是地地道道的军官,我身后是大批的官兵,我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花狼虽然内心恐惧,但是他还是仗着自己军官的身份,并不把冯异放在眼里。
“军官。
你是军官?
祸害乡邻的军官?”
冯异的话不多,却尖刀捅向花狼的心脏。
但花狼就是花狼,一股子野狼的桀骜不驯。
“对!
乃翁就是军官。”
花狼听到冯异的话,突然有了底气。
“把你的箭簇拿开。
冯异,本官如果有丝毫闪失,你担当不起!
朝廷的浩浩大军随时会灭了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们全家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狼越说越兴奋,笑声放浪,手指乱抡。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异面带微笑,语气却,冷彻入骨。
“很简单啊,冯异,把官兵的衣服拿来穿上,然后把大父我给放了。
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自缚双手,前往颍川郡去请罪。”
花狼突然放松下来,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冯异不敢怎么着他。
“好!
花狼,我这就答应你!”
冯异右手微微一颤,箭簇穿过花狼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将要落山的残阳,泛滥着猩红,洒落一地。
花狼双手捂着咽喉,慢慢跪倒在冯异的面前。
“铫期,叔寿遣散官兵,打扫战场,段建负责断后,撤出白园,返回尚北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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