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天潢贵胄第一章:“凤鸾宝帐景非常”(幼年篇)牧野那要命的风,就跟发了疯似的,裹着血沫子一股脑儿往帝辛的嗓子眼儿里灌。
他整个人虚弱地倚在鹿台那粗壮的青铜柱旁,指甲都快嵌进蟠龙纹的鼎耳里去了。
这鼎耳可不一般,来自父亲帝乙亲赐的 “天命玄鸟鼎”,可如今,鼎耳上映出的,却是他自己那溃烂得不成样子的眼尾,看着就让人揪心。
战场上,甲士们的呼号声乱成一团,听着就跟浸了水、软趴趴的甲骨似的,模模糊糊,根本听不真切,全都搅和在一块儿,成了一片让人迷糊的混沌。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跟长了翅膀似的,“嗖” 地一下,穿透了这长达三千年的漫漫光阴,那声响,清晰得不得了,直叫人浑身发颤。
“王上,东夷的獬豸角又长进三分!”
瞧,九岁的帝辛,跟个小炮弹似的,攥着半块甲骨文残片,蹦蹦跳跳地就闯进了殷都王宫那气派非凡的玄鸟殿。
殿里,十二根青铜柱高高耸立,上头蟠龙吐信模样的烛台,正把牛油灯暖黄的光,稳稳地投在父亲帝乙与兄长微子启对弈的龟甲棋盘上。
再瞅瞅,兄长身上那件白衣,绣着足足九道玄鸟纹呢,可反观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绣了七道,整整差了两道,这一对比,心里顿时就不是个滋味。
帝乙正专注地下着棋呢,听到动静,目光慢悠悠地从龟甲棋盘上抬起来,落在了小儿子攥得紧紧的小手上,故作严厉地说道:“又跑去太卜署偷骨头啦?”
话虽说得挺凶,可仔细一瞧,他唇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分明藏着一抹止不住的笑纹。
为啥呢?
还不是因为这小儿子天生神力,上个月在祭天台,人家单手就把那八百斤重的青铜爵给举起来了,那场面,可把西岐来的使者惊得够呛,连车盖都 “哗啦” 一下当场坍陷了,这事儿在王宫里可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可谁能想到,就在帝辛满心欢喜地展开掌心,露出 “帝辛将亡殷” 这五个跟灼痕似的刻辞时,原本还算热闹的殿内,温度 “唰” 地一下就降了下来,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冷得让人直发怵。
“父王明鉴呐,此乃太卜令用龟腹甲所刻!”
眼瞅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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