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瓦上的裂痕梅雨季的雨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水花，苏青站在老宅斑驳的门槛前，行李箱轱辘沾着几片被雨水打落的槐花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事务所王总第八个未接来电。
她没理会，伸手推门时发现铜锁换了新的。
"吱呀——"门轴转动带起灰尘，老宅特有的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正厅八仙桌上摆着青瓷酒壶，底下压着信笺。
她认得祖父的字迹，颤抖着展开："青丫头，酒窖第三块地砖下有你要的答案。
"手机突然响起，惊得她差点打翻酒壶。
"苏青你疯了？
度假村项目说丢就丢？
"王总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我辞职了。
"她盯着酒壶上斑驳的缠枝莲纹，"王总，您见过真正的青瓷开片吗？
裂纹要在窑变时自然形成，差一分火候都不行。
"挂断电话时，后颈突然掠过一阵凉风。
转身看见天井站着个穿靛青布衫的老人，银发用竹簪绾得齐整，手里提着半旧的马灯。
"三更天看酒窖，要备艾草。
"老人声音像老门轴般沙哑，"你爷爷没教过？
"苏青愣住。
这分明是族谱里曾祖父苏秉言的模样。
马灯光晕在砖墙上晃动，她跟着那道青衫背影穿过回廊。
月光从瓦缝漏下来，照见西厢房窗棂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都对应着酿酒节气。
指尖抚过"谷雨下曲"的凹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酒坛轻碰的脆响。
酒窖入口被蜘蛛网封着，第三块地砖撬开后露出油纸包裹的笔记本。
泛黄的扉页写着："民国二十三年春，周庄主欲购秘方，秉言拒之。
"第二页夹着半张泛黄的《申报》，头条新闻刺痛眼睛："九酝春传人苏秉言昨夜投井，疑与周氏酒坊收购案有关......"瓦檐突然传来异响，像是野猫踩碎了瓦片。
苏青抬头时，老宅东南角的滴水兽头正往下渗水，那裂纹的形状，竟和酒壶上的冰裂纹一模一样。
2 酒香谜踪晨雾还未散尽，苏青已经蹲在老宅东南角的飞檐下。
手机开着视频通话，屏幕里头发花白的古建专家扶了扶眼镜："这不是普通渗水，你看兽首眼窝处的结晶。
"镜头凑近滴水兽青灰色的面庞，青铜锈覆盖的眼角凝着细小的淡蓝色晶体。
老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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