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by橘子皮

我："萧景珩！这破皇后谁爱当谁当！本公主要回北燕！

"他慢条斯理放下奏折："昨晚说想吃荔枝的是谁？八百里加急送来了。

"我："......那吃完再走。"他轻笑："御花园新移了三百株雪莲。

"我："......住到开花也行。"他忽然逼近："爱妃，你掀屋瓦朕递梯，

你想摘星朕造船。"指尖摩挲我腕间红绳："这大周天下，早与你共治了。

"笑看什么看？本宫作天作地的资本——可是陛下亲手喂出来的！

1 金凤步摇映傲骨我站在镜前，任由侍女们将最后一支金凤步摇插入发髻。

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

"公主今日定能让那大周皇帝看直了眼。"贴身侍女青竹抿嘴笑道。我轻哼一声，

指尖抚过鬓边垂下的珍珠流苏："谁稀罕他看？若不是父皇母后......"话到此处，

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了。三个月前，大周使团浩浩荡荡抵达北燕皇都，带来联姻国书。

边境战事吃紧，父皇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应允。而我，北燕最受宠的三公主姜玉璃，

就这样成了政治联姻的筹码。"公主，时辰到了。"殿外传来礼官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

将绣着金线的红色面纱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面纱是大周的风俗，

据说未婚女子见外男需遮掩容貌。真是笑话，我在北燕从来都是想怎么见人就怎么见人，

何曾受过这等约束？"让他们等着。"我故意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就说本公主的妆容还未妥当。"青竹面露难色："公主，

这已经是一个时辰内第三次传话了......""那又如何？"我挑眉，"既然要娶我，

就该知道北燕三公主的脾气。"2 面纱下的惊艳初见殿外日头渐高，

我估摸着那大周皇帝应该等得不耐烦了，这才施施然起身。

从偏殿到正阳宫的路我故意走得很慢，

让那些大周朝臣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北燕公主的架子"。正阳宫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我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从中间走过，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台阶之上，

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背对着我，正在欣赏宫墙外的景色。"北燕三公主姜玉璃，

参见大周皇帝陛下。"我草草行了个礼，声音里故意带着几分敷衍。那身影缓缓转身。

我原本准备好的所有刁难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稳。我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更没想到大周的皇帝竟这般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公主远道而来，

辛苦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上好的古琴弦被轻轻拨动。我这才回过神，

暗自懊恼方才的失态。面纱下的脸颊微微发热，好在无人看见。"陛下客气了。

"我勉强维持着高傲的姿态，"只是贵国的礼节未免太多，本公主一时难以适应。

"话音刚落，殿中便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我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极为无礼，

但既然打定主意要让这皇帝厌恶我，自然是怎么放肆怎么来。出乎意料的是，

萧景珩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轻笑一声："公主率真可爱，朕甚是欣赏。"说着，

他竟然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却被他伸手虚扶住："公主小心。"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我盯着看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移开视线。"朕已命人将凤栖宫收拾妥当，

公主可去看看是否合心意。若有不满之处，尽管提出。"萧景珩的声音近在咫尺，

带着一丝我辨不分明的情绪。我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恼怒或轻蔑，反而像是......欣赏？甚至带着几分兴味？

"陛下不怕我狮子大开口？"我忍不住问道。萧景珩唇角微扬："公主想要什么，

朕都给得起。"这句话像一块小石子，投入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傲慢自大的帝王，或者一个古板严肃的联姻对象，

却没想到萧景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那我要将凤栖宫的花园全部改建，

种上北燕的雪莲和红梅。"我抬高下巴，故意刁难。"准。""我还要每日用新鲜牛乳沐浴。

""准。""我的衣裙必须用北燕的云锦，每月十套新的。""准。"我越说越离谱，

萧景珩却一一应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殿中群臣面面相觑，

显然没想到他们的皇帝会如此纵容一个初来乍到的异国公主。

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更过分的要求了，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公主可还有别的吩咐？

"萧景珩问道，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暂时......就这些吧。"我闷闷地说。

"那好。"萧景珩转身对礼部官员道，"传朕旨意，北燕三公主姜玉璃贤良淑德，深得朕心，

即日起享皇后仪制，六宫见之如见朕。"我惊得差点掉了面纱。皇后仪制？这还没大婚呢！

而且我哪里表现出"贤良淑德"了？这皇帝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离开正阳宫时，

我的脑子还是懵的。青竹在一旁兴奋地小声嘀咕："公主，陛下对您可真好！"好？

我暗自咬牙。这分明是我的下马威计划彻底失败了！萧景珩不仅没被我的无礼激怒，

反而给了更高的礼遇，这让我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实施？凤栖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

殿内陈设无一不精，连熏香都是我喜欢的白梅香。最令我震惊的是，

寝殿的床榻上竟然铺着北燕特产的雪狐皮——这东西即便在北燕皇宫也是稀罕物，

大周怎么会有？还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这是......"我忍不住抚摸那柔软的皮毛。

随行的宫女恭敬答道："回公主，陛下半月前就命人快马加鞭去北燕采买了，

说是怕公主想家。"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半月前？那时我还在北燕，

正变着法子拖延行程，每天举办奢华的宴会，挥霍无度，

就为了让大周使节传回一个"骄纵跋扈"的名声。难道萧景珩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戏？

我坐在铺着雪狐皮的床榻上，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个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大周皇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3 刁难不成反被宠"这床榻太硬了，本公主睡不惯！

"我第无数次在凤栖宫的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冲门外喊道。

其实这床比我在北燕的还要柔软几分，但我偏要找茬。青竹慌慌张张跑进来："公主，

这已经是换过的第三张床了...""我不管！"我赤脚踩在织金地毯上，"要么再换，

要么我就回北燕去！"青竹面露难色，正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萧景珩一身月白色常服，腰间只悬着一枚龙纹玉佩，负手走了进来。

"陛下..."青竹慌忙行礼。我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故意不行礼。昨夜我几乎没怎么睡，

现在眼圈肯定泛着青黑，这副狼狈模样被萧景珩看去，我心里更恼了。"公主睡不好？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我赤着的双脚上，眉头微蹙。"你们大周的床榻都这么硌人吗？

"我没好气地说，"还是说故意针对本公主？"萧景珩不答，径直走到床榻边，

伸手按了按褥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我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太过分了，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确实不够软。"他收回手，

转身对随侍太监道，"传朕旨意，将去年南诏进贡的那批雪蚕丝被全部取来，

再让尚寝局赶制十层羽绒褥子。"太监领命而去。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南诏雪蚕丝被一年才得三床，是稀世珍宝，他就这么全给我了？"公主还有哪里不满意？

"萧景珩问道，语气真诚得让我恼火。我环顾四周，突然指着窗外的花园："这些花丑死了，

我要北燕的红梅和雪莲！""好。""这地毯颜色太暗，我要换月白色的！""好。

""殿中熏香太浓，我要...""换成北燕的白梅香？"萧景珩接过我的话，唇角微扬，

"已经命人去准备了。"我气结。这人怎么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公主远道而来，

水土不服也是常事。"萧景珩忽然走近几步，我下意识后退，小腿却撞上了床沿，

一个不稳向后跌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稳稳托住。

萧景珩身上清冽的龙涎香瞬间包围了我，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能感觉到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小心。"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拂过我的耳垂，

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慌忙推开他，脸颊发烫："谁、谁允许你碰本公主的！

"萧景珩从善如流地退后一步，眼中却带着笑意："是朕唐突了。公主好生休息，

晚些时候朕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4 红梅雪莲情难测三日后，当我看到满园盛开的红梅和雪莲时，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这...这怎么可能？"我抚摸着娇嫩的花瓣，

"北燕的花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回公主，陛下命人连夜从北燕运来成年花树，

又请了精通园艺的方士施法，才让花在这季节开放。"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回答。

我胸口突然有些发闷。为了我随口一句刁难，萧景珩竟如此大费周章？"公主，您看这个。

"青竹捧着一本册子跑来，"奴婢在偏殿发现的。"我接过一看，竟是一本记录簿，

上面详细记载着我自入宫以来的所有习惯偏好："辰时三刻起身，喜饮茉莉花茶，

不喜甜食...午憩后常于西窗下看书...厌恶芹菜气味..."翻到最后一页，

墨迹尚新："昨夜辗转难眠，或因思乡，建议取北燕宫中旧物布置..."我的手微微发抖。

萧景珩竟命人如此细致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陛下每日寅时便遣人来问公主的起居。

"青竹小声道，"连公主多看两眼的菜式，第二日必会再出现。"我啪地合上册子，

心中翻涌着一种奇怪的情绪。从未有人这样关注过我的一颦一笑，就连父皇母后也不曾如此。

在北燕，我是任性妄为的三公主，所有人都顺着我，却没人真正懂我。而萧景珩，

他似乎在试图...理解我？"把这些花都砍了！"我突然烦躁起来，"看着就碍眼！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动作。"听不懂本公主的话吗？"我抬高声音，

"全都...""公主不喜欢这些花？"萧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

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我..."我一时语塞，

随即扬起下巴，"对，不喜欢！陛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本公主随口一说罢了。

""那公主现在喜欢什么花？朕命人去换。"萧景珩丝毫不恼，缓步走近。他越是这样包容，

我越是烦躁："什么都不喜欢！陛下不必白费心思，反正..."我咬了咬唇，

"反正这场联姻，你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萧景珩眸光微动，

将檀木盒子递给我："打开看看。"我迟疑地接过，

掀开盒盖——里面竟是一把精致的北燕匕首，刀鞘上镶嵌着我最爱的红宝石，

排列成雪莲花的形状。"听闻北燕儿女皆善骑射，公主想必也不例外。"萧景珩轻声道，

"这把匕首采天山寒铁打造，锋利无比，赠予公主防身。"我怔住了。在北燕时，

我确实收藏了不少兵器，这是连大周使节都不知道的爱好。

萧景珩是怎么..."陛下调查我？"我握紧匕首，心中警铃大作。

萧景珩笑了："朕只是想了解自己的皇后。""谁要做你的皇后！"我脱口而出，

随即意识到失言，慌忙补充，"我的意思是...联姻之事还未...""迟早的事。

"萧景珩伸手，轻轻拂去我肩头的一片花瓣，"公主迟早会是朕的皇后，

所以..."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尽情做你自己。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对了，"萧景珩直起身，

仿佛刚才的亲昵从未发生过，"三日后淑妃设宴赏菊，公主可愿同往？"我回过神，

立刻警惕起来："淑妃？""朕的妃嫔之一。"萧景珩神色如常，

"公主若不想去...""我去！"我抬高声音。我倒要看看，

萧景珩的后宫都是些什么人物，敢来试探本公主？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朕届时派人来接公主。"5 赏菊宴上的交锋三日后，

我盛装出席淑妃的赏菊宴。一进御花园，就感受到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有好奇的，

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敌意。"这位就是北燕的三公主吧？果然...与众不同呢。

"一个穿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掩嘴轻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身上的北燕服饰。

我今日特意穿了北燕风格的骑装，在一群宽袍大袖的大周嫔妃中显得格外扎眼。

"淑妃娘娘见谅，我们公主不习惯大周服饰。"青竹连忙解释。"本宫又没说什么。

"淑妃——也就是方才开口的女子——微微一笑，"只是听闻北燕女子都...豪放不羁，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园中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我眯起眼睛，

看来今天是场鸿门宴啊。"淑妃娘娘过奖了。"我甜甜一笑，

"我们北燕女儿确实不像大周闺秀这般...娇弱。"我故意在"娇弱"二字上加重语气，

"我们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就连打架也不输男子呢。"淑妃脸色微变，

随即又挂上笑容："公主远道而来，想必思乡情切。

本宫特意准备了北燕风味的点心和...酒水。"她示意宫女端上一个玉壶，

"听闻北燕人善饮，公主不会不给面子吧？"我扫了眼那壶酒，心中冷笑。想灌醉我出丑？

未免太小儿科了。在北燕皇宫，我可是从小被皇兄们用烈酒喂大的。"淑妃娘娘盛情，

玉璃却之不恭。"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两个时辰后，我已经喝了不下二十杯，

淑妃和她的跟班们一个个面色酡红，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却越发清醒。

"不...不可能..."淑妃瞪大眼睛，"这酒...""好酒！"我啪地放下酒杯，

"不过比起我们北燕的'烈焰烧'还差得远。下次本公主请淑妃娘娘尝尝，一杯下肚，

保准您三天起不了床！"淑妃脸色难看，正要说话，一个粉衣嫔妃突然"哎哟"一声，

指着不远处的水榭："那边景色甚好，不如我们去看看？"我心中警铃大作，但仗着酒劲，

还是跟着她们走向水榭。刚踏上木桥，那粉衣嫔妃就"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侧身避开，

她却自己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救命啊！公主推我！"她在水中扑腾着大喊。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拙劣的伎俩。6 诬陷不成反被罚很快，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

有人去救人，有人去报信。淑妃指着我，声音颤抖："公主就算不高兴，也不该推人下水啊！

这要是闹出人命...""谁看见本公主推她了？"我环视四周。嫔妃们纷纷低头，

只有一个年纪尚小的才人小声道："我...我好像看见公主抬手..."正闹得不可开交，

一道明黄身影出现在园门口。所有人立刻跪倒在地，只有我站着不动，

直视着大步走来的萧景珩。"怎么回事？

"萧景珩扫了眼刚从水里捞上来、瑟瑟发抖的粉衣嫔妃。"陛下！

"淑妃梨花带雨地跪行上前，"公主她喝多了酒，不知怎的就推了李贵人下水，

幸亏...""你推的？"萧景珩看向我。我冷笑一声："我说不是，陛下信吗？

"园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等着看皇帝如何处置这个嚣张的异国公主。

萧景珩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朕信。"淑妃猛地抬头："陛下！

那么多人都看见...""看见什么？"萧景珩声音骤冷，

"朕只看见你们一群人围着公主一个。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们不照顾就罢了，

还诬陷她？"我愣住了。他...他竟然不问缘由就站在我这边？"陛下明鉴！

"淑妃脸色煞白，"臣妾等绝无此意...""够了。"萧景珩打断她，"淑妃管教无方，

禁足一月。其余人等罚俸半年。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说完，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拂去我肩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花瓣："公主受惊了。朕送你回宫。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萧景珩牵着我的手大步离去。直到走出御花园，我才猛地抽回手。

"陛下就不怕冤枉了好人？"我盯着他，"万一真是我推的呢？

"萧景珩唇角微扬："那定是她该推。"我："......""况且，"他压低声音，

"朕了解公主。若你真要推人，绝不会选这么浅的湖。"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7 信任的温暖怀抱回宫路上，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嬷嬷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她衣着朴素却质地精良，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审视。"老奴参见陛下。"她行礼后直起身，

"太后娘娘听闻御花园的事，很是担忧，特命老奴来问问。"我敏锐地注意到，

这老嬷嬷虽自称"老奴"，举止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倨傲，连萧景珩对她都颇为客气。

"李嬷嬷。"萧景珩点头，"请回禀母后，不过是嫔妃间的小摩擦，朕已处理妥当。

"李嬷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这位就是北燕公主？

果然...不同凡响。"我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正要反唇相讥，

萧景珩却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前面："公主初来乍到，尚不熟悉大周礼仪。李嬷嬷若无他事，

朕先送公主回宫休息。"李嬷嬷欲言又止，最终欠身退下，但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

让我如芒在背。"那是谁？"待她走远，我忍不住问。"朕的乳母。"萧景珩轻叹，

"也是太后的心腹。"我恍然大悟。难怪如此嚣张。在大周，皇帝乳母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

"她不喜欢我。"我陈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萧景珩笑了："朕喜欢就够了。

"这句近乎告白的话语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慌忙别过脸去："谁、谁在乎你喜欢不喜欢..."萧景珩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甩开。当晚，我辗转难眠，脑海中全是萧景珩说"朕信"时的眼神。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就连父皇母后也会在我闯祸时训斥几句。

萧景珩的纵容让我既困惑又心动。他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另有所图？窗外月光如水，

我披衣起身，从枕下摸出那把红宝石匕首。刀身出鞘的瞬间，寒光映亮了我的眼睛。

"萧景珩..."我轻声呢喃，"你到底想要什么？

"8 病榻前的温柔守候赏菊宴风波过去半月，深秋的寒意越发浓重。这日清晨起身时，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喉咙火辣辣的疼。"公主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太医？

"青竹担忧地问。我摆摆手："不必，许是昨夜踢了被子。"我向来身体强健，

在北燕时寒冬腊月骑马打猎都不在话下，这点小风寒算什么？谁知到了午后，情况急转直下。

我浑身发烫，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连青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公主！

公主！快传太医！"意识最后清醒的片刻，我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抱起，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熟悉的龙涎香包围了我，让我莫名安心。再次醒来时，寝殿内烛火通明，窗外已是深夜。

我的额头上覆着一块冰凉的帕子，喉咙的灼痛感减轻了些，但全身仍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水..."我艰难地挤出这个字。立刻有人扶起我的身子，将一杯温水送到唇边。

我贪婪地啜饮着，这才注意到喂我喝水的人竟是萧景珩。他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衣袍也皱巴巴的，显然已经守了很久。"陛下..."我声音嘶哑，

"你怎么...""别说话。"萧景珩轻轻按住我的唇，"太医说你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