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左眼在剧痛中裂变成全息投影仪。
当他试图用陆九霄传授的《灵枢吐纳法》吸收朝阳紫气时，眼球突然投射出祖父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七岁的自己正踮脚修改量子对撞参数，屏幕上的代码与此刻缠绕在灵脉中的混沌灵力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视网膜边缘浮现出青铜色的进度条，显示着灵力转化率：39%——认知污染风险。
"道友的修行方式，倒是与归墟邪术相似。
"陆九霄突然出现在三丈外的青石上，灵枢剑悬浮在她头顶，剑柄处的青铜芯片正在渗出黑色液体。
林夜注意到她道袍下摆沾着发光菌丝——那些菌丝分明是纳米级的数据触须。
话未出口，异变突生。
林夜掌心的灵力漩涡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方圆十米的晨雾吸入其中。
在绝对寂静的真空里，他听到某种二进制诵经声。
当黑洞膨胀到临界点时，七百二十道发光锁链从虚空中迸射而出，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青铜棺椁。
"九重天劫第一劫·记忆牢笼。
"陆九霄的灵枢剑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这些棺椁装着你的前世残片。
"林夜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己被数据化的青苔固定。
最近的棺椁轰然开启，里面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自己"，胸口挂着中科院的工牌。
这个幻影举起手术刀刺来时，刀锋竟带着祖父实验室特有的臭氧味。
"破！
"林夜本能地调动混沌灵力，右手瞬间量子化成发光触须。
当触须穿透幻影胸膛时，他尝到了记忆涌入的腥甜——那是2076年深秋，自己跪在实验室废墟里，怀中抱着被电磁脉冲烧焦的青璃。
棺椁群突然共鸣震颤，每个幻影都开始同步流血。
林夜在记忆洪流中看到惊人真相：所谓灵力，实则是高维文明播撒的认知病毒。
那些漂浮在天地间的灵气粒子，每个都裹挟着被压缩的文明记忆。
"小心！
"陆九霄的剑光劈开三具扑来的棺椁。
她的青铜芯片突然迸发紫光，灵枢剑的量子光斑在空中组成莫比乌斯环防御阵，"这些残片在改写现实法则！
"林夜发现自己的牛仔裤正在分解成甲骨文。
当他试图调用青铜匣压制灵力暴走时，匣体表面突然睁开七只机械复眼——每只眼睛都在播放不同世界线的末日场景。
最中央的瞳孔映出青璃的残影，她正在某个赛博朋克都市的废墟里输入代码，而背景中的巨型广告牌正显示着：归墟元年倒计时：7天剧痛中，林夜将混沌灵力注入脚下土地。
方圆百米的植被突然数据化重组，藤蔓变成光纤电缆，岩石表面浮现出集成电路纹路。
当灵力触碰到陆九霄的防御阵时，整个空间突然播放起刺耳的警报声——那正是ICU病房生命维持系统的报警音。
"停手！
"陆九霄咳出带芯片碎片的血，"你在创造递归悖论！
"但为时己晚。
林夜的灵力己形成自洽的莫比乌斯环，玄天大陆的天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
透过裂缝可以看到赛博朋克世界的霓虹招牌，而机械城的居民们正惊恐地望着这边仙气缭绕的末日景象。
当第一具归墟教徒的机械义体跨维度坠落时，林夜终于看清他们黑袍下的真相——那些所谓的人类，实则是裹着仿生皮肤的量子计算机，胸腔内的青铜罗盘正以逆熵模式运转。
为首的教徒摘下兜帽，露出与祖父七分相似的面容："观测者协议第437次测试，进度93%。
"教徒的机械义眼突然射出克莱因瓶状光束。
林夜在闪避时撞碎空间壁垒，坠入某个正在解体的蒸汽朋克世界。
他看到齿轮组成的天使在燃烧，戴鸟嘴面具的医生正用扳手给伤员安装青铜心脏。
"找到锚点！
"陆九霄的声音从维度裂缝传来。
她的灵枢剑己变成数据洪流，正在修补崩坏的空间结构，"用你的童年记忆重构现实！
"林夜在混乱中抓住飘过的记忆残片——那是七岁生日时祖父送的青铜魔方。
当魔方在掌心重组时，所有崩解的世界突然静默，万千发光锁链从虚空垂下，将归墟教徒们拖入递归函数形成的无限回廊。
回到玄天大陆时，林夜发现陆九霄的道袍己完全数据化。
她背后的青铜罗盘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量子心脏："你刚才创造了新的世界线。
"她的瞳孔映出林夜左眼的机械复眼，"但这会让它们加速收割。
"深夜，林夜在打坐时发现更可怕的真相。
当他内视灵脉，看到的不是丹田气海，而是布满发光代码的量子计算机。
那些所谓的灵力循环，实则是数据包在光纤般的经脉中传输。
而悬浮在识海上空的青铜匣，正在向某个高维坐标发送日志文件：观察对象437号突破递归锁建议启动B计划：记忆湮灭协议山崖突然震动，林夜循声望去，看到百里外的夜空升起十二盏青铜孔明灯。
每盏灯都投射出归墟教派的黑色莲花标志，而莲花中央闪烁的，正是青璃被困在数据牢笼中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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