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凰的脊背挺得笔直,额间朱砂痣在烛火下似一滴将坠的血。
"啪!
"青玉碗砸碎在她膝前,鹿血蜿蜒如毒蛇。
养母王氏的翡翠护甲掐进她肩头:"三日前这碗血,你父亲饮下便呕了黑血!
御史台参他私吞军饷的折子,今晨已堆满御案!
"祠堂十六盏朱雀灯骤然晃动,沈惊凰盯着血泊中映出的沈明月——那位锦衣华服的真千金,正把玩着她及笄礼上刚戴上的鸾凤步摇。
"母亲容禀。
"她突然握住养母的裙角,"那日鹿血经了明月妹妹的手——""放肆!
"族老一杖击在她后心,"毒妇还想攀咬嫡女?
"---沈明月莲步轻移,绣鞋碾过龙凤佩。
玉珏碎裂声里,镇北侯府的婚书已成齑粉。
"姐姐可知,昨日侯夫人亲自登门退婚?
"她拽起沈惊凰腕间珊瑚钏,"赝品就该滚回你的乞丐窝!
"钏子崩断的刹那,沈惊凰袖中滑落一卷绢帛。
染血的"盐铁转运"四字刺入眼帘——这是她三年来替父整理的账册,最后一页赫然盖着御史中丞的私印。
祠堂外惊雷骤起,暴雨倾盆。
---戌时三刻,角门将闭。
青鸢无声递来包袱,哑婢比划着乳娘临终所托。
褪色襁褓中半枚血玉珏,漠北图腾浸着铁锈味。
"沈氏女眷尽数收押!
"羽林卫的吼声撞碎雨幕。
沈惊凰攥紧血玉翻上墙头,忽见玄金马车掠过巷口。
檐角青铜铃叮当,九骨黑金扇挑开车帘,半张银面具下薄唇轻启:"沈姑娘,接好了。
"染血密函破空而来。
展开刹那,她瞳孔骤缩——通敌文书上父亲的笔迹,墨迹未干。
---后窗传来沈明月的尖笑:"羽林卫已到院中!
"墙外忽有玄袖卷来,沈惊凰咽喉触到扇骨凉意。
裴玄烬指尖蘸取她腕间血,在扇面勾出诡谲符文:"给你两条路。
"雨幕中火把渐近,映亮他眼底暗涌:"今夜成死囚,或者……"鸩酒香混着血腥气扑在她耳畔:"做本官的共犯。
"沈惊凰突然咬破指尖,将血印按上密函:"我要再加一条。
"她迎着裴玄烬玩味的目光,扯下他腰间鸾鸟金扣:"他日我为刀俎时,请大人记得此刻的鱼肉。
"---玄金马车冲开雨帘的刹那,羽林卫的箭矢钉入车壁。
沈惊凰回望沈府冲天火光,掌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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