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
周默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腥甜的恐惧。
月光从老式铁窗斜切进来，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栅栏状的阴影，第十一双红色高跟鞋正静静伫立在鞋柜最上层，鞋尖直指他蜷缩的床铺。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03:00。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他摸索着打开手机摄像功能。
镜头扫过玄关时突然剧烈抖动——磨砂玻璃门外有道细长的黑影，十二厘米的鞋跟正随着某种诡异的韵律叩击地面。
"咚、咚、咚。
"声音突然停在门前。
周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也是这样的节奏，当他抱着从苏青电脑里窃取的U盘冲出出版社时，高跟鞋追赶的声响就像此刻这般精准地踩着他的心跳。
鞋柜突然发出木头开裂的脆响。
第十一双鞋的金属搭扣自动弹开，暗红色泥块从鞋底簌簌掉落。
他颤抖着伸手触碰，指尖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这根本不是泥土。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
匿名彩信里躺着十一个女人，她们被浇筑在未干的水泥桩中，只露出套着红色高跟鞋的双脚。
最新一张照片拍摄于三分钟前，定位显示就在他所在的城中村工地。
"周先生？
"房东沙哑的嗓音贴着门缝渗进来，"您看见我的虎斑猫了吗？
"门板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
周默踉跄着后退，看着暗红色液体从门底缝隙蜿蜒而入。
月光下这些黏液泛着诡异的蓝，像是掺了荧光剂的血液。
他用拖鞋尖挑起一团黏液，半颗破碎的猫眼混着血丝正在其中沉浮。
鞋柜深处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
当他抽出那份皱巴巴的小说大纲时，第十一章标题正在渗出墨迹："高跟鞋连环杀人案"。
更恐怖的是在"凶手特征"栏里，他三年前写下的"强迫症、凌晨三点作案、用建筑废料藏尸"此刻正在自动修正——新浮现的文字描述精确对应着鞋柜里那些高跟鞋的细节。
衣柜方向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
五件白衬衫的袖口不知何时被缝上了银色搭扣，与那些高跟鞋的装饰完全一致。
最外侧衬衫的第三颗纽扣脱落在地，滚到床底时发出清脆的金属音——那是枚刻着罗马数字Ⅻ的铜质袖扣。
窗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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