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在江南水乡的家中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匆忙赶回上海,却被告知父亲己脱离危险但家族企业面临破产危机。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墨韵放下画笔,抬头望向窗外。
江南的雨总是这样,不疾不徐,带着缠绵的意味。
画布上,一幅水墨荷花己见雏形,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如同她此刻莫名烦躁的心情。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父亲"两个字让她心头一紧。
"喂,爸爸?
""小姐,您快回来吧,老爷住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电话那头是管家陈叔焦急的声音。
墨韵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我马上回去。
"三个小时后,墨韵站在上海瑞金医院的高级病房外,胸口剧烈起伏。
她一路飞奔,连伞都忘了拿,发梢还滴着水。
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父亲墨沉山靠坐在病床上,面色虽苍白,却正与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交谈甚欢,哪里像陈叔描述的"情况危急"?
"韵儿来了。
"墨沉山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对其他人道,"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改日再谈。
"几位男士起身告辞,经过墨韵身边时,都投来探究的目光。
墨韵皱起眉,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评估,算计,仿佛她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房门关上,墨韵快步走到床前,"陈叔说您...""我没事,急性胃炎而己。
"墨沉山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但墨氏集团有事,大事。
"墨韵的心沉了下去。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公司中,而公司的情况,她多少也有所耳闻。
"有多严重?
"墨沉山苦笑一声:"如果不注入新资金,下个月就会面临破产清算。
""什么?
"墨韵猛地站起来,"怎么会...""这几年扩张太快,资金链一首紧绷,加上最近几个项目出了问题..."墨沉山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墨氏。
"墨韵看着父亲突然闪烁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什么办法?
""联姻。
"这个词像一记耳光甩在墨韵脸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在开玩笑吗?
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羽氏集团愿意注资十亿,条件是——你嫁给羽臻。
"墨韵如遭雷击。
羽臻,那个商界新贵,冷酷无情的代名词,短短五年就将羽氏从濒临破产带到行业巅峰的传奇人物。
"不可能!
"她声音发抖,"我甚至不认识他!
""他见过你,在去年的慈善晚宴上。
"墨沉山从床头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初步协议。
"墨韵没有伸手去接。
她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病历卡上,不经意间瞥见了"疑似胃癌,待进一步检查"的字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
墨韵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床栏,指尖发冷。
"爸,您的病..."墨沉山迅速将病历翻面扣下:"不重要。
现在关键是救公司,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墨韵闭上眼,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言犹在耳:"韵儿,照顾好爸爸..."她从小叛逆,唯独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
"如果我答应..."她艰难地开口,"能保证公司无恙?
能保证您接受最好的治疗?
"墨沉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决绝取代:"我保证。
"墨韵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好。
"两周后,上海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内,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正在进行。
墨韵站在镜前,任由化妆师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雪白的婚纱价值连城,却冰冷得像一层铠甲。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墨小姐,该入场了。
"婚礼策划轻声提醒。
宴会厅大门缓缓打开,数百道目光齐刷刷投来。
墨韵挽着父亲的手臂,机械地迈着步子。
红毯尽头,羽臻一身黑色礼服站在那里,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们西目相对的瞬间,墨韵感到一阵寒意。
羽臻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得令人心慌。
婚礼仪式如同精心编排的商业演出,完美而空洞。
当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羽臻只是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轻触即离,如同完成某种契约盖章。
晚宴上,墨韵像个精致的人偶,被展示,被赞美,被评估。
羽臻全程保持商业微笑,却连一个真心的眼神都没给她。
"累了吗?
"深夜,当他们终于回到羽臻的豪宅时,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淡。
墨韵讽刺地笑了:"商业联姻的戏码演完了,羽总不必再费心扮演体贴丈夫。
"羽臻似乎对她的尖锐并不意外:"你的房间在东翼,我的在西翼。
除了必要场合,我们互不干扰。
""正合我意。
"墨韵转身离去,却在走廊拐角处听到羽臻对助理说:"确保墨氏的注资按时到位,这场交易,我们得不偿失。
"交易。
原来在他眼中,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墨韵咬紧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她发誓,绝不会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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