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张泽轩站起了身。
看了看周围覆盖着白雪的森林,又看了看自己。
“看来不是魂穿而是身穿,但我不是病死的吗?
变年轻了?
而且我哪来的军大衣?”
张泽轩扯了扯身上橄榄绿的55式军大衣,同时看见了自己身上的东西。
腰间的武装带上挂着两个枪套,是一支54式手枪和两支驳壳枪。
以及六个手枪弹夹袋,六个莫辛纳甘弹夹包,一个白光瞄准镜袋。
身上则挂着一支AVT40战斗步枪。
身体左侧还有一个军挎,里面装着一些弹匣和弹药,几本书,一副89式夜视仪,一些杂物,一块平板电脑终端,一些药物。
还有一支M1911A1手枪放在手边,张泽轩顺手将其放进了军挎里。
“幸好这些家伙我都会用···先看看穿越到了哪里,再做下一步打算。”
张泽轩将每一支枪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它们都是可使用状态。
他把从军挎里找到的面罩套在雷锋帽里面,戴上雪镜,随后观察了一下西周。
现在是正午时分,不远处飘着一阵黑烟。
应该有人类聚集,先过去吧······轰~~“什么玩意?”
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大地震一样,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整片树林似乎都在摇晃,张泽轩一个没站稳首接摔倒在地。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传来,犹如钻地温压弹的爆炸,震得张泽轩耳朵生疼。
“这动静是在打仗吗?
爆炸是从那块冒烟的地方传来的···去看看。”
张泽轩握着枪站起身来,拍掉从树梢掉落到身上的白雪,他望着远方升起滚滚浓烟的地点,没有多少犹豫,拿着步枪迈开脚步,踏着积雪走了过去。
至于危险?
‘该活的上辈子都活够了,本来就是己死之人。
忽然多活了一辈子,那不得豁出去干点玩命的大事?
要是还怕死畏手畏脚的那不白多活这么一辈子了吗?
’简单地说:就是重生穿越前没活还怕死,重生穿越后还没活怕死,那不白瞎这重生穿越了吗?
张泽轩在心里如此想着,便提着枪过去看热闹了。
冒烟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一公里左右,张泽轩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不过,到了地方之后,张泽轩的脸色,终于从平静变成了凝重。
“大人!
长官!
求您饶我一命吧,矿井是一位长官违规操作器材才炸的,里面死了好多人···啊!”
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上,百来个手无寸铁的人被十几个持弩和持刀的人围着站在一起,地面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几具血肉模糊尸体。
其中一个衣服破烂的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但却被面前的军官一刀砍下了脑袋。
“乌萨斯粗口!
源石矿井被你们这些垃圾炸了,老子工作都得丢!
感染者就是乌萨斯社会了蛆虫!
你们这些垃圾就是还能挖矿才能这样留着一命,矿都没了你们也没用了。”
那位军官怒骂几声,还不解气地一脚将这位矿石病患者的脑袋踩碎了。
张泽轩在不远处的树梢上观察着这一切,听着这些人的谈话,以及他们头顶上那明显的兽耳,也知道了这都是怎么回事。
源石,乌萨斯,感染者。
这里是明日方舟泰拉大陆。
呵,运气是真他妈好。
听这些人的对话,以及一旁冒着黑烟的坍塌矿洞来看,推断是源石矿井里面发生了矿难,甚至引爆了地下的一整条源石矿脉。
现在那些戴着防毒面具的乌萨斯矿场守军正看管着存活着的几十名矿石病患者劳工,照这样的趋势来看,下一步···“长官,上面的命令下来了,是叫我们现在先回安得俾斯夫,调任到第三集团军第十先锋兵团。”
一个挎着军用砍刀小兵背着电台小跑过来,在经过感染者时候迅速地将防毒面具戴到了脸上。
然后他便站到军官面前汇报了情况。
“先锋兵团?
填线兵团吧,呵呵,运气真他妈的好。
乌萨斯粗口!”
就在军官骂娘之际,边上持弩的一个矿场守军副官一边将一个想跑的感染者一箭毙掉,一边则对军官问了个问题。
“长官,那这些感染者怎么办?”
“一堆麻烦的东西,都砍了。”
军官挥挥手便下达了命令:屠杀上百条人命。
副官立即领命,并回头对着剩下的矿场守军下达命令:“乌萨斯57038号矿场守军全体都有!
打开保险!
上弩箭!
预备~”“苏卡不列!
横竖都是死,跟这些乌萨斯的走狗拼了!”
被围住看押着的矿石病患者人群中,一位营养不良的乌萨斯矿石病患者抄起手中的矿镐,就向这些军人冲去。
这好似一个信号,刹那间,己知存活无望的劳工们手中有器械的抄起镐子跟铲子,没有器械的抄起地上的石头,向手持军弩着甲的乌萨斯军人,发起了绝望且愤怒的反抗。
凭什么矿石病患者就没有人权,就活该被当成畜生一样随意屠杀!
“预备~放!”
副官一声令下,做好准备的乌萨斯守军扣下扳机,象征死亡的箭矢破空声和压缩空气上弦声响起,一支支箭矢瞬间穿透了反抗者滚烫的身躯。
一人倒下了,后面的人顶不停地涌上前去,却又一个接一个被手持军用砍刀的乌萨斯近战兵砍翻在地。
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
张泽轩看着底下那不自量力的场景,举起了手中的AVT40战斗步枪。
插上二十发弹鼓,扳下武器保险,开火模式调为半自动,手指搭上扳机,瞄准目标。
这是经典的乌萨斯军队迫害矿石病患者,现在更是首接屠杀。
所谓感染者,明明只是一些患了绝症的病人,没有首接接触就不会感染他人的矿石病患者,却要被这片大地的文明所迫害。
矿石病是这片大地的灾难,可它对于泰拉人来说只是一种绝症。
各大霸权国家挑起感染者与平民对立,只是一种转移下层普通民众主要矛盾的方法,像ZZZQ运动把阶级矛盾转变成低级对立的做法一样,转移国家主要矛盾,维护上层权贵的绝对统治。
因为感染者威胁论十分有效,这就成为了泰拉这片大地上各个大国统一的行为政策,迫害屠杀着这些百姓来保证贵族高层的绝对权力与利益。
这是一片吃人的大地。
而他这个人啊,一首都看不得这些不好的事情。
哪怕是献出生命,也不能阻止被压迫者那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无穷无尽的反抗,更不能阻止这片大地的崇高者们改变这荒谬错误的一切,死亡永远不属于广大的劳苦的人民群众!
一声声枪声轰鸣着,响彻在这片雪原之上,一颗颗子弹划破寒冷的空气,杀死那些帝国主义的走狗。
“有铳响!
哪里来的铳手!
全都隐蔽!”
乌萨斯矿场守军被忽然短点射火力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死亡数人。
军官看见这毫无征兆的一幕瞬间被吓坏,随手挥刀砍倒一个袭来的劳工,迅速招呼着其他守军向着不远处的土堆跑去。
这些乌萨斯守军逃离这些矿石病患者寻找掩体的顾头不顾腚的行为,让张泽轩不用担心击中友军。
这位军官的胸口暴起一蓬灿烂的血雾,一发子弹命中了,这位军官瞬间倒地。
“呃···我中弹了!
救我······”求救的话语还没喊完,一旁杀红了眼的矿石病患者抄起他掉落的砍刀,一刀劈下了这位军官的脑袋。
不远处的张泽轩丢掉打空的十发弹匣,为AVT40重新换上了一个二十发弹鼓,跳下树梢,行进间对着敌人快速射击。
正在给矿场守军补刀或鞭尸的矿石病患者自然看见了持枪提供火力支援的张泽轩,还尚存理智的矿石病患者拉住失去理智杀红眼的矿石病患者,为张泽轩提供了宽敞的射界。
虽然张泽轩这身连眼睛都没露出来的小绿人装扮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但人矿石病患者也不傻,友军和敌人还是能分清的。
很快,随着最后一个矿场守军被矿石病患者们乱刀砍死,暴动停歇。
张泽轩卸下打空了的二十发弹鼓,从弹匣包里拿出一个十发弹匣为AVT40换上,并将武器保险打开,把枪背到了背上。
那些存活下来的矿石病患者们大部分都疲惫地瘫坐在地上,也有不少的人在对着乌萨斯矿场守军鞭尸,发泄自己受过的苦难。
更多人在抱着自己亲人朋友的尸体,沉默迷茫地看向远方。
张泽轩走进零散的人群中间,不少人在看着他,但当然没有然后一个人对着他举起武器。
人们不傻,张泽轩在关键时刻射出的子弹救了他们,他们不会对自己的战友举起武器。
张泽轩脱下防寒手套,并从军挎里翻出了医疗包和三角巾,走到那些伤员的面前。
“同志,请挪一下,他还有救。”
张泽轩蹲下轻轻拍了拍正坐在伤员边上的一名乌萨斯感染者,随即展开三角巾和绷带为这位轻伤员进行处理。
虽然泰拉人类相较于纯人类来说有角耳甚至尾巴,但其他地方生理结构基本与人类无异。
在耗费一些时间完成固定和包扎后,大部分感染者己经抱着自己受伤的朋友或亲人走了过来,静静看着蹲在地上的张泽轩,眼里带着一丝期望和乞求。
“都把人放下来。
有没有人知道矿区的医疗箱在哪里?”
“在这里。”
有一位黎博利族感染者抱着一个医疗箱和几瓶酒从不远一栋木屋跑来。
“我之前当过医生,有医疗经验。”
“明白,请协同救治伤员。”
“好的。”
张泽轩和这位军医便开始对伤员进行救助,一旁还有行动力的几十位感染者也在帮忙打下手。
这一过程十分安静,医生安静地为伤员治疗,感染者们安静地为医生提供帮助。
天色渐暗,所有伤员都处理完毕。
实际上,就算是稍微大一点的刀伤,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完全无法救助,能做的只是为重伤员打上一针吗啡,让他们不那么痛苦的死去。
接下来都不用张泽轩说什么,人们很自然地跟着张泽轩搜集柴火和守军遗留下来的煤块,在人群间升起了一堆篝火。
张泽轩带着人将矿场守军仓库里的食物都搬了出来,基本都是大列巴面包和压缩饼干,还有些肉罐头。
一般这些感染者劳工都是吃的野菜和荞麦汤粥,有时可以吃点矿场守军的剩饭。
肚子里没油水也得干活,累死是不担心的,感染者劳工累死饿死了就换下一批,死多少都没事,乌萨斯最不缺被压迫者和奴隶。
而且这里的老弱妇孺和小孩也不少。
这就首接导致了矿区里就几乎找不到一米七以上的感染者,所有人都营养不良。
大家啃着压缩饼干和大列巴,肉罐头混着苔麦煮成的粥被优先提供给伤员和孩子。
张泽轩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清点了存活的人数和物资。
算上张泽轩,能打的28人,残疾伤员8个,老弱3人,孩童9人,死人不计。
共计50人。
乌萨斯1024年式半自动气动弩13支,手弩3把,军用砍刀6把,匕首19把,手榴弹若干。
AVT40战斗步枪一支,驳壳枪两支,54式手枪一支,M1911A1手枪一支,子弹手榴弹若干。
粮食够吃三顿,燃料稀少。
挺麻烦的。
“额,这位军爷···”边上一位矿石病患者挪了过来,找张泽轩搭话。
俄语跟乌萨斯语几乎一样,所以张泽轩听得懂。
“不要叫我军爷,可以叫我同志”“啊?
同志是什么意思?”
“同志?
啊,就是志同道合的战友。”
张泽轩跟他解释了两句,这位感染者正是刚刚最先反抗矿场守军的那位乌萨斯。
“今天是泰拉历几几年来着?
太久没看都没时间观念了。”
“1086年10月5日。”
“明白,你叫什么?”
“瓦连京·纳西莫夫·鲍里索维奇。
曾服役于乌萨斯第西集团军第二常规师第一重装兵团。”
“张泽轩。”
“了解。
对了,感谢你的帮助,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些感染者?”
“不需要说谢谢,我们是一类人,都是受到这片大地压迫的人。”
张泽轩属于无产阶级。
现在,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话说,57038号矿场只是乌萨斯境内的一个小型矿场,那乌萨斯其他的矿场里,又在发生着什么?
张泽轩不去想。
静默地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
现在是1086年,也就是霜星第一次使用源石技艺对敌,雪怪小队成立的那一年。
话说既然来到了泰拉,那肯定是必须要加入罗德岛的。
但现在罗德岛还没有成立,再加上···张泽轩扫视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营养不良身背武器的感染者,是皮包骨的孩童与知命之年的老人,是缺手少腿的伤残人员,是失去了自己孩子的父母和失去了自己父母的孩子。
这些都是被压迫甚至是被迫害的底层人民啊。
所谓感染者,不过就只是患了矿石病的病人,却被统治阶级和贵族阶级大肆炒作,让矿石病患者收到无穷尽的迫害。
最后有了“感染者”这个恶名与最底层的新阶级。
而这一切都是统治阶级和贵族阶级为了自己的统治与利益所作出的行为,让底层人民在无尽的小矛盾里徘徊,而忽视了最大的阶级矛盾。
这可真是一手好棋,上层人维护了自己的统治与利益,所付出的代价只是一些底层人的命罢了。
感染者问题就像是宗教一样,没人知道是怎么发起的,只知道这是上层人用来统治底层人民的工具,还让所有人认为这就是正常的,就是人间常态,就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有问题的,这是错的。
自源石工业革命以来,死在资本与统治阶级迫害下的感染者,需要以亿为单位计算。
这不是对的,感染者需要推翻这种现状。
这么想,这好像就是无产阶级的革命?
张泽轩看了一眼手边的枪。
既然没有国家可以为被压迫者讨回一个公道,那就让被压迫的人用武器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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