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咬破唇釉。
鲜血般的颜色在嘴角晕开时，腕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半透明的系统面板浮现在镜面上，猩红的倒计时正在跳动：00:00:29。
"检测到1024条实时辱骂。
"机械音穿透耳膜，"建议立即服用止痛剂。
"镜中倒影突然扭曲。
我死死抓住洗手台，看着自己雪白的护士服下渗出暗红。
弹幕在镜面飞速划过：[假惺惺的白衣天使！
早上还假装给乞丐喂饭][听说她故意拔掉3床病人的氧气管？
][绿茶婊怎么还没死啊]小腹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我哆嗦着拧开银色药瓶。
当最后一粒白色药片滑入喉咙时，镜中血迹诡异地开始回流——这是系统给的糖，也是裹着糖衣的砒霜。
止痛剂用恐惧值兑换，而恐惧值需要作恶来积攒。
宴会厅的喧闹声穿透门缝，我按住护士服第二颗纽扣。
微型摄像头正在记录一切，观众们很快会看到，他们口中的蛇蝎美人正在大腿绑止血带，而纱布下藏着实验室爆炸留下的辐射疤痕。
"今日任务：在慈善晚宴掌掴顾氏集团准新娘。
"系统弹出提示时，我摸到了手术刀柄的凹痕。
这是今早从停尸房顺来的凶器，编号LT-0427，与三年前插进我心脏那把一模一样。
宴会厅水晶灯亮起的瞬间，我精准捕捉到人群中的林雪儿。
她香槟色裙摆扫过红毯，无名指钻戒在镜头前闪着圣洁的光——如果我没看到她用这只手，在十分钟前把某个服务生推进冷冻库。
那孩子手里攥着止痛剂空瓶，和我抽屉里那批来自同一家黑市药店。
"程医生？
"她惊讶地转身，红酒杯恰到好处地倾斜西十五度。
这个角度在首播镜头里，会像极了被恶意冲撞的受害者。
我抢先撞上她的肩膀。
深红酒液在我们之间炸开时，我听见她裙摆传来金属碰撞声。
本该甩出的耳光变成擒拿手，指尖触到冰凉的管状物——是把带血的手术剪，尖端还粘着赵护士的珍珠耳钉。
"你杀了赵护士。
"我在她耳边轻笑，感觉到她瞬间僵硬的肌肉，"监控拍到她把止痛剂偷渡给我，对吧？
"弹幕突然暴涨：[卧槽这反转！
][刚才说女主无辜的打脸不？
][等等凶器怎么会在林雪儿身上？
]疼痛值开始下降，但系统警报骤然炸响。
林雪儿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她脖颈处浮现出电子纹身——那是我在实验室爆炸案现场见过的标志，像蛇群缠绕着DNA链。
"恭喜程医生。
"她笑得像淬毒的刀，"您获得进入里世界的资格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腕表突然弹出猩红提示：真实观众突破10万，记忆碎片解锁——死亡回溯启动无数画面灌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电子日历显示2021年4月7日。
爆炸的火光吞没整个实验室时，我清楚看见林雪儿站在防弹玻璃外，胸口别着写有"总负责人"的工牌。
此刻宴会厅的时钟正指向2024年4月7日，而我腕表内侧的死亡倒计时开始跳动：7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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