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划破喉咙的刹那,苏雪魄尝到了血腥与桂花酿交融的苦涩。
三更梆子声穿透窗纸时,嫡姐苏玉娇的绣鞋正踩在她被反剪的手腕上。
红烛将鸳鸯帐照得鬼气森森,那碗混着哑药的合卺酒泼进喉管,烫得她蜷缩在青砖地上,像条被抽了筋骨的蛇。
"明日战王府的轿子若抬不起新妇,你娘就要到乱葬岗找她那副病骨头了。
"苏玉娇的凤头钗勾着苏雪魄染血的衣襟,"听说萧凛在战场上剐人皮做战鼓?
真是委屈妹妹了。
"五更梆响,花轿颠簸着穿过朱雀街。
苏雪魄垂眸望着掌心银针,针尖泛着幽蓝——那是昨夜从嫡姐侍女荷包里顺来的蚀骨散。
喉间溃烂的皮肉被冷风刺得生疼,她将银针抵住舌根三寸处的天突穴,突然听见檐角铁马发出诡异的颤音。
金丝楠木轿顶的流苏忽地垂下半截,露出暗格里蜷缩的灰衣人。
那人腕间银蛇纹在晨光中一闪,苏雪魄瞳孔骤缩——是西凉死士才会用的玄蛇刺青。
"替我跟萧凛问好。
"灰衣人指间寒芒乍现,三枚淬毒的透骨钉破空而来。
苏雪魄扯断璎珞缠住轿帘铜钩,整个人顺着轿子急转的惯性仰倒。
钉子擦着鬓发钉入轿壁,渗出靛蓝毒液。
轿外传来侍卫闷哼,血腥味漫进来。
苏雪魄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将银针刺入哑门穴。
喉头腥甜翻涌间,她突然摸到座垫下嵌着的金错刀——刀柄刻着丞相府暗卫的虎头纹。
花轿轰然坠地时,她攥着金错刀滚进满地碎瓷中。
盖头被风掀起一角,正看见萧凛的玄色战靴踏过侍卫喉骨。
男人半边脸笼在朝阳里,眉骨处的旧疤像道劈开寒玉的裂痕。
"丞相府送来的,是具会喘气的尸体?
"萧凛用剑尖挑开她染血的嫁衣,露出脖颈处溃烂的伤口。
苏雪魄突然抓住剑刃,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酒有毒。
合衾酒端来时,缠枝莲纹银壶在萧凛指间转出冷光。
苏雪魄嗅到龙涎香里混着曼陀罗根茎的苦味,腕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萧凛将酒盏抵在她唇边,眼底霜雪凛冽:"你先喝。
"苏雪魄忽然笑了。
染血的贝齿咬破舌尖,她俯身将血珠渡进萧凛唇间。
男人暴怒的掌风扫落凤冠,却在触及她咽喉时突然僵住——紫黑血管正从他心口向四肢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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