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后的感情

雨下了整整七天。我站在霓虹闪烁的酒吧外，看着玻璃窗里交缠的人影。

我认得那件墨绿色连衣裙，也认得那个笑容——那是我的妻子，宋薇，

正贴在另一个男人耳边说着什么。七年前，她也是这样对我笑的。我掏出手机，

拍下了这一幕。不是为了报复，

只是习惯性记录——自从发现自己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后，我养成了记录的习惯。

"偷窥别人约会？真有你的，程修。"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了楚飞，

我大学时的死党，也是把我介绍给宋家做上门女婿的人。"我妻子和别人约会，我来看看，

不过分吧？"我笑了笑，语气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楚飞叹了口气，

把我拉进了对面的咖啡馆。"都分居三年了，你还这么关注她？""一张纸的事。

"我喝了口咖啡，"还没离，就还是我妻子。""你要真放不下，就去争取复合。

"楚飞推了推眼镜，"宋薇前几天还问起你。""问我死了没？

""问你是不是还住在老地方。"雨水打在窗户上，扭曲了外面的霓虹灯。三年前，

我和宋薇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表面上看是因为性格不合，实际上是我发现了宋家的秘密。

"她找我干什么？"我盯着窗外，宋薇和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酒吧。"不知道，

但她最近有麻烦。"楚飞放低声音，"我听说宋家的古董生意出了问题，

有传言说他们在贩卖赃物。"我嗤笑一声。宋家"清泉阁"的古董生意在圈内出了名的干净，

连国家博物馆都是他们的长期客户。"怎么可能。""但警方已经盯上他们了。"楚飞说，

"你不关心？""离婚后的事，与我无关。"我起身，把咖啡钱放在桌上。"程修，

"楚飞叫住我，"别忘了，你和宋薇还有个约定。"我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走出咖啡馆，

雨更大了。我没带伞，任由雨水打湿全身。掏出手机，

点开那个照片——宋薇在酒吧里灿烂的笑容和七年前我们初次见面时如出一辙。

那时我还不知道，在那张美丽的面孔下藏着怎样的心机。回到公寓，我脱掉湿透的衣服，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镜中的我瘦了很多，眼睛下有明显的阴影。我盯着镜子，

直到镜像开始扭曲，变成了另一个场景。我又"看见"了。

这是我从小就有的能力——在镜子里看到过去的片段。从小到大，

我被这种能力折磨得几近发疯，直到遇见宋薇。她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也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镜中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宋薇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

神色慌张。然后她拿出了一个古老的小木盒，里面装着一枚古玉。镜像又变换，

我看到宋薇把那枚玉交给了一个陌生男人。画面消失了，镜子又恢复了平静。我擦干身体，

走出浴室。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短信。"我需要你的帮助。明天中午，老地方见。

——薇"我盯着短信看了很久，然后删除了它。第二天中午，我还是去了。

我们的"老地方"是城西的一家私房菜馆，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深处。推开门，

老板娘一眼认出了我。"稀客啊，程先生。"她笑着招呼我，"宋小姐已经到了，

在楼上雅间。"我点点头，走上楼梯。推开雅间的门，宋薇正坐在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你来了。"她微笑着说，

好像我们只是普通约会，而不是分居三年后的重逢。"什么事？"我没坐下，直接问道。

"先吃饭，我已经点了你喜欢的菜。"她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我不情愿地坐下。

宋薇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一杯。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上涂着淡淡的粉色，

和昨晚酒吧里那个妩媚的女人判若两人。"昨晚玩得开心吗？"我抿了口茶，问道。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扬起眉毛。"你跟踪我？""碰巧路过。"我拿出手机，

划开那张照片给她看，"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宋薇看了一眼照片，叹了口气。

"那是清泉阁的新客户，我们在谈生意。""贴得那么近？""程修，"她放下茶杯，

直视我的眼睛，"我们分居三年了，就算我真的和别人约会，你也没资格说什么。

"她说得对。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但实际上我们早已形同陌路。"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收起手机，转入正题。菜上来了，宋薇给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清泉阁最近遇到了麻烦。有人举报我们贩卖文物，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所以？

""所以我需要你的能力。"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我需要你找到是谁在陷害我们。

"我冷笑一声。"凭什么帮你？""因为我们还有未了的约定。"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锦盒，

推到我面前，"而且，这个还给你。"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玉质婚戒，

上面刻着"修薇"两字。这是我们结婚时我专门定制的，分居时宋薇执意要带走。

"为什么现在还给我？""因为我想重新开始。"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们之间，

是时候该讲清楚了。"我把玉戒推回给她。"三年前你不肯说，现在有麻烦了就想讲清楚？

""不是因为麻烦。"她没接戒指，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是因为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男人，不同角度，不同场合。最后一张上，他站在一块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我父亲的名字。"这是谁？"我拿起照片，心跳加速。"他叫莫言，

三个月前开始频繁出现在清泉阁周围。"宋薇说，"他对你父亲的事很感兴趣，

也在打听你的下落。"我的父亲十年前在一次登山事故中去世，当时我刚上大学。

父亲是个普通上班族，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会有人对他感兴趣？"他是警察？""不是。

"宋薇摇头，"我查过他的背景，是个自由撰稿人，专门写一些灵异故事。"我放下照片，

感到一阵不安。"这和清泉阁被举报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时间点很巧合。

"宋薇吃了一口菜，"程修，我知道你恨我，但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我自己？""我担心这个莫言是冲着你的能力来的。"她放低声音，

"你知道，世界上总有人对这种特殊能力感兴趣。"我盯着她看了很久，

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宋薇依然是那个宋薇，美丽、聪明、令人捉摸不透。

"我凭什么相信你？""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的秘密。

"她直视我的眼睛，"三年来，你的能力有没有失控过？"我沉默了。她说得对，

自从和她分开后，我的能力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有时候不需要镜子，

我甚至能在平静的水面或玻璃窗上看到过去的片段。"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做什么的？

"我问。"我想请你回宋家住一段时间，帮我找出是谁在陷害我们。"她说，"同时，

我们也可以调查这个莫言。""你是在邀请我复合？""我是在提议我们暂时合作。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文件袋，"这是协议书，写明了酬劳和时间。签了它，

我们就是雇佣关系。"我打开文件袋，里面确实是一份工作协议，甲方是清泉阁，乙方是我。

协议约定我以顾问身份入驻宋家，为期一个月，报酬是..."五百万？"我惊讶地看着她，

"这么多？""这不仅是为了请你帮忙。"宋薇的表情变得严肃，"也是我欠你的。

""你从没欠我什么。""程修，"她深吸一口气，"三年前我不告而别，

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事，关于你父亲的。"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么事？

""我不能在这里说。"她环顾四周，"但如果你愿意回宋家，我保证会告诉你一切。

"我沉默地看着协议，思考着其中的利弊。如果宋薇说的是真的，

这可能是我了解父亲真相的唯一机会。但如果这是个陷阱呢？"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最终说道。"当然。"她站起身，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这是我的新号码，

考虑好了给我电话。"她离开后，我又坐了很久，盯着那份协议和那枚玉戒。

服务员来收拾餐具时，我才回过神来。"先生，您要打包吗？"我摇摇头，

把协议和玉戒收起来，起身离开。走出餐厅，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父亲的墓地。

墓园很安静，几乎没有访客。我找到父亲的墓碑，发现上面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花。

墓碑周围的地面上有烟头，看来有人在这里停留过很久。蹲下身，我仔细检查墓碑，

发现在底座的侧面刻着一个微小的符号——一个圆圈中间有个三角形。

这个符号以前从未见过。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符号，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这是我多年来控制能力的方法——通过特定的镜子，我可以主动引导自己想看的画面。

我盯着镜子，集中精神，想看看谁来过这里。镜面开始扭曲，出现了模糊的人影。

是个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正是照片上的莫言。他蹲在墓碑前，

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画面一转，我看到了宋薇。她也来过这里，而且是在莫言之后。

她看到了莫言留下的符号，表情变得凝重。镜面恢复平静，我收起镜子，感到一阵头痛袭来。

使用能力总会消耗我的精力，尤其是这种主动引导的方式。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程修先生？"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莫言，我想和你谈谈。

"我握紧手机，警惕地环顾四周。"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一点小调查而已。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在墓园门口的咖啡店等你。我想你会对我要说的事很感兴趣。

"电话挂断了。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见见这个神秘人物。走出墓园，

马路对面果然有一家小咖啡馆。透过窗户，我看到一个男人独自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