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花香香水啥味

程远推开玻璃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五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

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他眯起眼睛，

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这与他那间永远点着暖黄色灯光的咖啡店截然不同。"欢迎光临。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花丛深处传来。程远循声望去，

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年轻人正蹲在一排绣球花后面修剪枝叶。那人抬起头，

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程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清了清嗓子："我...想买些花放在咖啡店里。"年轻人站起身，

拍了拍沾满泥土的双手。程远注意到他的手腕很细，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指尖还沾着一点绿色的植物汁液。"我是林晓阳，这家花店的主人。"年轻人笑着伸出手，

"您一定是街角那家'远咖啡'的老板吧？我经常路过，很喜欢您店里的装潢。

"程远握住了那只手，触感温暖而略微粗糙。"程远。"他简短地自我介绍，

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连忙松开，"你怎么知道我是咖啡店的老板？

"林晓阳眨了眨眼睛，睫毛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这条街上每个人都认识您啊，程老板。

您每天七点准时开店，风雨无阻，已经成了我们街区的活时钟了。"程远感到耳根发热。

他三十二岁，在这条街上开了五年咖啡店，却从未注意过周围商铺的人。

他的生活简单到近乎单调——开店、烘焙咖啡豆、研究新品、关店，周而复始。"所以，

您想要什么样的花呢？"林晓阳走向一排盛开的向日葵，"咖啡店的话，

我推荐向日葵或者小雏菊，明亮又能让人心情愉悦。

"程远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林晓阳移动的背影。年轻人的衬衫下摆没有完全扎进牛仔裤里，

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腰。当他弯腰取花时，程远能看到他脊椎的弧度，像是一段优美的曲线。

"向日葵吧。"程远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沙哑。林晓阳转身，怀里抱着三支向日葵。

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映得他的笑容格外灿烂。"您真有眼光。

向日葵总是面向太阳生长，就像..."他顿了顿，直视程远的眼睛，

"就像有些人天生就会互相吸引一样。"程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接过花束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林晓阳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柔软得不可思议。"多少钱？

"程远低头掏钱包，避开对方过于直接的视线。"第一单生意，算我送您的。

"林晓阳笑着说，"不过有个条件——我得去您店里喝杯咖啡，听说您的手冲是全城最好的。

"程远抬起头，对上林晓阳期待的眼神。年轻人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

瞳孔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金环，像是融化的蜂蜜。"随时欢迎。"程远听见自己说。

那天晚上关店后，程远站在咖啡机前发呆。三支向日葵被他插在一个玻璃瓶里，

放在收银台旁边。他想起林晓阳说"有些人天生就会互相吸引"时的表情，

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他已经五年没有谈过恋爱了。

上一段感情结束得惨烈——相恋七年的男友在得知程远决定放弃建筑师梦想开咖啡店时，

丢下一句"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便转身离开。从那以后，

程远把自己完全埋进了咖啡豆和烘焙配方里，用忙碌麻痹所有感觉。但今天，

当他看见林晓阳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那种久违的、心脏被轻轻揪住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二天清晨，程远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他仔细刮了胡子，换上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甚至喷了一点古龙水。当他在镜子前犹豫这样是否太过刻意时，

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他像个初次约会的高中生。七点整，他准时打开咖啡店的门。

八点时，林晓阳没有出现。九点、十点...直到下午三点，

程远已经给第十五个客人做了手冲咖啡，花店老板依然不见踪影。"今天的咖啡有点苦。

"老顾客李教授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程远，"在等人？"程远摇摇头，

转身去擦拭已经一尘不染的咖啡机。就在这时，风铃响了。林晓阳站在门口，

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怀里抱着一大束满天星。"抱歉来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早上有批鲜花到货，一直忙到现在。"程远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全身。他放下抹布，

故作镇定地问："还是美式？""您记得我喜欢喝什么？"林晓阳眼睛一亮。程远没有回答，

转身开始研磨咖啡豆。他能感觉到林晓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像是阳光照在皮肤上，

温暖而微微发痒。接下来的两周，程远每天都会绕路去林晓阳的花店买一支向日葵。

而林晓阳则会在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咖啡店，点一杯美式，坐在角落的位置画素描或者看书。

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最初的客套寒暄，慢慢变成了分享各自的生活琐事和兴趣爱好。

程远了解到林晓阳二十五岁，毕业于美术学院，

因为家庭压力放弃了绘画梦想开花店谋生；林晓阳则知道程远曾经是建筑事务所的明日之星，

却因为厌倦了商业设计而选择开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其实我们很像，"一天下午，

林晓阳咬着吸管说，"都在做别人眼中'浪费才华'的事情。"程远正在调试新的咖啡豆，

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后悔吗？""开花店？"林晓阳摇摇头，

阳光透过玻璃杯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生长方式，

强行改变只会让它们枯萎。人也是一样吧。"程远怔住了。这个比喻如此贴切，

道出了他五年前无法向任何人解释的选择理由。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拥抱这个看透了他灵魂的年轻人。周五的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程远正准备关店时，发现林晓阳站在屋檐下躲雨，单薄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进来吧，"程远拉开门，"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林晓阳小跑进来，

带进一阵潮湿的花香和雨水的气息。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给。"程远递过一条干毛巾，不小心碰到了林晓阳冰冷的手指。

"谢谢。"林晓阳接过毛巾，在擦拭头发时露出了手腕内侧的一道疤痕。程远注意到了，

但没有问。"要不要喝点热的？"程远走向咖啡机，"我可以做杯热可可。

""你会做热可可？"林晓阳惊讶地问。程远耸耸肩："秘密技能。

以前...有人很喜欢喝。"他没有说那个"有人"是谁，但林晓阳似乎理解了。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雨声和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

程远将热可可递给林晓阳时，他们的手指再次相触。这一次，谁都没有立即缩回手。

程远能感觉到林晓阳指尖的温度透过陶瓷杯传递过来，像是某种无声的告白。

"你手腕上的伤..."程远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林晓阳低头看了看那道疤痕，表情平静。

"大二那年留下的。当时父亲坚持要我转学商科，说画画没出息。

"他轻轻抚摸着那道白色的痕迹，"年轻时的冲动选择。"程远的心脏揪紧了。

他伸手握住林晓阳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疼吗？""早就忘了。

"林晓阳笑了笑，但眼睛里闪烁着湿润的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花不会评判你，

不会要求你成为什么样子，它们只是...存在。"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窗。

程远没有松开林晓阳的手。爵士乐从音响里缓缓流出，混合着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程远，

"林晓阳突然轻声说，"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程远摇头。"沉默的爱。

"林晓阳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有...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程远感到呼吸困难。

五年了，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去感受这种强烈的吸引力。

林晓阳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两潭深水，让他想要沉溺其中。"晓阳，

我..."就在这时，闪电划破天空，随即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林晓阳下意识扑进程远怀里。程远僵住了。他能感觉到林晓阳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闻到对方头发上淡淡的洋甘菊香气。几秒钟后，林晓阳试图退开，

但程远的手臂已经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腰。"别动。"程远低声说，声音沙哑，

"就这样...再待一会儿。"林晓阳安静下来，把头靠在程远肩上。

他们就这样站在咖啡店的中央，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外面的暴风雨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雨停时已是深夜。程远坚持要送林晓阳回家，

尽管花店就在两个街区外。他们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

"下周三我休息，"在花店门口分别时，程远突然说，"要不要一起去郊外的植物园？

听说那里的玫瑰开得正好。"林晓阳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在约我出去吗，程老板？

"程远感到脸上一热，但这次他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是的，

如果你不介意和一个无趣的咖啡店老板约会的话。"林晓阳笑了，

那笑容比任何向日葵都要明亮。"我每天都去你的咖啡店，还不够明显吗？"他向前一步，

轻轻吻了吻程远的脸颊，"周三见。"程远站在原地，

看着林晓阳消失在花店楼上的公寓门后。他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

那里仿佛还留着对方唇上的温度。五年来第一次，他感到生活重新有了色彩和期待。

周三的植物园约会之后，他们的关系迅速升温。程远开始在咖啡店里设置一个小角落，

专门售卖林晓阳设计的迷你花束；林晓阳则在花店里增设了一个咖啡角，

供应程远特别调配的花香系列咖啡。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程远正在教林晓阳拉花技巧，

两人的手在咖啡杯上方交叠。"专心点，"程远在林晓阳耳边低语，

感受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呼吸而微微颤抖，"手腕要稳。"林晓阳转过头，

他们的鼻尖几乎相碰。"你这样在旁边，我怎么专心？"程远笑了，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嘴角。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触即分，却让两人都红了脸。

七月的第一个周日，林晓阳神秘地告诉程远要给他一个惊喜。当程远推开咖啡店的门时，

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整个店里摆满了向日葵，足足有999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