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过梧桐树叶，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小满站在明德高中的校门口，仰头望着烫金的校名，深吸了一口气。
"加油！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攥紧了书包带子。
这是她转学后的第一天，新环境总是让人紧张。
"同学，让一让。
"一道清冽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小满慌忙往旁边退了一步。
一个穿着白色校服衬衫的男生从她身边走过，他个子很高，背影挺拔，书包随意地搭在右肩上。
林小满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背影。
男生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像是带着风，阳光在他黑色的发梢跳跃，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叮铃——"预备铃突然响起，林小满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往教学楼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课程表，高一（3）班在三楼。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时，教室里己经坐满了人。
班主任李老师正在讲台上整理教案，看到她站在门口，笑着招了招手："是林小满同学吧？
快进来。
"林小满低着头走进教室，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的耳根有些发烫，手心也沁出了汗。
"这位是新转学来的林小满同学，大家欢迎。
"李老师带头鼓掌。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林小满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突然愣住了——靠窗的最后一排，那个在校门口遇到的男生正支着下巴看向窗外，似乎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林小满，你就坐......"李老师环视教室，目光落在那个男生旁边的空位上，"就坐顾言旁边吧。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天啊，新同学居然要和顾言同桌？
""完了完了，顾言最讨厌别人坐他旁边了。
""上次有个女生想坐他旁边，被他一个眼神就吓跑了。
"林小满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抱着书包，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位置。
顾言依然看着窗外，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好，我是林小满。
"她小声说，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
顾言终于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深邃的琥珀色，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但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冷得像冬天的湖面。
"不要和我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也不要碰我的东西。
"林小满僵在原地，椅子拉开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顾言突然皱起眉头，目光落在她的书包上。
林小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的书包拉链上挂着一个毛绒兔子挂件。
"摘掉。
"他说。
"什么？
""那个兔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摘掉。
"林小满下意识地护住兔子挂件："为什么？
这是我......""吵。
"顾言打断她，"晃来晃去的，很烦。
"林小满咬了咬嘴唇。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她一首带在身边。
但现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只能默默地把挂件摘下来，塞进口袋里。
顾言似乎满意了，重新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却融化不了他周身的冰冷。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林小满翻开崭新的课本，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
但身边的存在感太强了，她能闻到顾言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能听到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突然，一张纸条从右边推了过来。
林小满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顾言，他却依然专注地看着黑板，仿佛那张纸条与他无关。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放学后去天台。
"林小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她偷偷看向顾言，他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递纸条的人不是他。
一整节课，林小满都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顾言为什么要约她去天台，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首到下课铃响起，她才惊觉自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林小满，"顾言突然开口，"记住我说的话。
"她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己经在收拾书包了。
他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东西收好，起身离开了教室。
林小满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阳光依旧明媚，但她却感觉浑身发冷。
这个转学的第一天，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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