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在防寒面罩里凝结成冰晶,战术手电的光柱刺破中央大街的废墟。
五层楼高的冰瀑从马迭尔宾馆外墙垂落,那些曾经挂着霓虹灯牌的欧式建筑,现在都成了冰雪雕塑的坟场。
定位器的红点就在前方五十米,在堆满冻尸的冰雪路障后明灭。
女儿最后发给我的消息是张照片,她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索菲亚教堂前,睫毛上沾着雪花。
那件衣服现在正套在某个蜷缩在冰棺里的尸体身上,我强迫自己不去辨认那些青紫色的脸。
冰镐突然传来异样震动,我下意识翻滚躲避。
带着冰碴的钢索擦着耳畔飞过,在巴洛克风格的廊柱上撞出火星。
"把物资留下!
"三个裹着兽皮的人从冰雪掩体后钻出,领头者手中的自制弩箭正对着我的心脏。
谈判话术在零下六十度的空气里迅速冻结。
我慢慢举起双手,战术背包里的虹鳟鱼正在渗出血水——这是我在松花江冰面上蹲守三天的成果。
当那个满脸冻疮的女人伸手扯我背包时,我听见冰层下传来气泡破裂的脆响。
整条街道突然震颤起来。
冰面像被无形巨锤击中的镜面,蛛网状裂痕瞬间延伸到我们脚下。
那个拿弩箭的男人最先坠落,他的惨叫在冰裂缝里撞出回音。
我抓住路边的青铜路灯杆,看着冰层下的黑色河水漫上来,裹着二十年前就冻在江底的汽车残骸。
"抓住我的手!
"我对着挂在冰缘的女人大喊。
她的同伴正在黑色漩涡里沉浮,怀里的虹鳟鱼在入水瞬间膨胀成怪物,鱼鳃裂开四瓣,尖牙撕碎了男人的防水服。
女人染着冰晶的瞳孔突然收缩,她解开了自己腰间的安全绳。
下坠时她对我做了个口型。
顺着她最后的视线,我看到音乐厅地下室的通风口闪过一抹白色反光——那是我女儿防寒服上的反光条。
冰水漫过小腿的刹那,我抽出冰镐狠狠楔进冰层,裂口处突然传来类似玻璃琴的共鸣。
整块冰面开始发光。
那些被冰封的冻尸突然睁开琥珀色眼睛,他们的手指在冰棺里划出荧光轨迹。
我认出了这种生物荧光,和半年前在研究所培养皿里逃逸的基因样本一模一样。
当第一具冰尸挣破冰层时,我顺着他们指引的方向跃入通风口。
腐臭味混着地热扑面而来。
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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