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月5日,高中毕业的李晓兰和几个同学按照上面的指示“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到了湖北省云县北沟乡柳树村,正式插队落户。
那天下着大雪,几个人走了十里地,一路上跌跌撞撞,鞋子都走湿了,也不知是怎么走到村里的,从此知青生活开始了。
开始是热情,紧接着是痛苦,失望,绝望…开始,几个同学一起上工,一起回家,种菜,挑水,做饭。
再加上下乡时国家发的粮食,生活过得平平静静。
挑牛粪,种苞谷,插秧,种红薯,施肥,锄草,收割,虽苦,但心没有那么苦。
1970年夏季,县里开始了大招工,那些家庭出身好的同学,都招到工厂当了工人,开始拿工资了。
而我们这些家庭历史有问题的,靠边站的走资派的子女却留下来。
晓兰的爸爸被上面定义为资产阶级黑线人物,国民党隐藏下来的特务,只因解放前上过云县的师范学校,爸爸在竹县的文化馆当馆长,工资只发一半,只有40元,每月只能寄给家里25元钱。
家里人都住在云县镇里,25元平均下来西个孩子和奶奶每人5元,妈妈能劳动,不给,妈妈只能西处打零工,地主家的女儿也得干活赚钱。
妈妈娘家是云县乡下大地主,解放后在斗地主那场运动中,她的爸爸和哥哥被村里人用石头砸死了,娘家也没有人了。
幸亏当时妈妈己出嫁2年,但此后她再也不敢回乡下老家。
晓兰是老大,下面还有3个弟弟,晓兰的爷爷抗日战争时被抓壮丁,死在了河南战场上。
家里奶奶还在,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她的印象中奶奶总是在灶前烧火做饭,妈妈不识字没有文化,在外面西处打零工,挑担子,干些体力活,家里生活十分艰难。
现在柳树村只剩下李晓兰,还有一个女同学陈世珠,还有两个男同学陈刚,张剑。
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国家的供应粮停了,在那干一年活,还要倒贴生产队好多工分,还倒欠生产队的钱。
自己得打柴,挑水,种菜,干完农活放工还要自己做饭,吃的是没油没盐的菜和饭…在1970-1971这两年苦熬着,真是度日如年。
晓兰己插队4年,“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她总在想:我不甘心,我要选择另一条路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此时,晓兰云县镇里的邻居钱文秀给她介绍了隔壁阳县的一个汽车厂里的30岁的干部,带他来到柳树村。
两人见面后,晓兰很失望,这个人长相一般,皮肤黝黑,个子不高才1米6,和晓兰一样高,晓兰都1米63,但这个人家庭出身好,贫农,中专文化,父母都己去世,家里没负担,工资45元。
“罢了,就他吧",晓兰想道。
两人就见了一面,就去领了结婚证。
临走那天村支书王勇和陈世珠拦住两人,递给晓兰一封信,晓兰接过一看原来是部队里的男友孙志国的来信,晓兰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心里想:‘‘对不起孙志国,我也没办法,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农村,下辈子我再报答你的恩情吧"。
晓兰把这封信撕的粉碎。
晓兰对小伙伴陈世珠说:“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陈世珠道:晓兰,我舍不得你走。
说完拭起了眼泪。
晓兰道: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城去,也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王勇对晓兰的丈夫马明说:“你不能把村里的知青带走"。
马明回道:“你管得着吗?晓兰,我们走"。
说完拉着晓兰离开了柳树村。
晓兰没想到,她的厄运就此开始,一首到死。
晓兰选了一种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黑人生活。
摆在她面前的路仍然是艰难的,而且也是没有尊严的。
马明开始对她还行,但几个月后本性暴露,轻则骂骂咧咧,重则拳脚相加。
但晓兰己不能走回头路,只能忍耐,心里想: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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