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季夏的喉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正疯狂撞击着刀刃。
黑衣少女——苏九的眼睛在昏暗的小巷里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微光。
"你是谁？
"季夏强压着颤抖问道。
他再次尝试发动能力，但眼前依然只有那片诡异的灰雾。
少女突然凑近，近到季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铁锈味。
"西天前，你在图书馆台阶上躲过一劫。
"她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三天前，你预知了室友的闹钟。
昨天，你避开了食堂里打翻的汤碗。
"季夏的后背渗出冷汗。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最愚蠢的是今天，"苏九的刀尖上挑，迫使季夏仰起头，"你居然在公共场合连续使用能力，还制服了一个持枪劫匪。
"她冷笑一声，"生怕鸿蒙找不到你是吗？
""鸿蒙到底是什么？
"季夏刚问出口，苏九突然神色一凛，猛地将他拽到身后。
咻——一支麻醉针擦着苏九的发梢钉入墙壁。
"啧，来得真快。
"苏九甩开风衣下摆，三把飞刀不知何时己经夹在指间。
"听着菜鸟，"她头也不回地对季夏说，"待会我数到三，你往右边垃圾箱后面躲。
""但是...""一！
"小巷两端同时出现穿黑色战术服的身影，他们戴着全覆式头盔，胸前印着红色太极图案。
"二！
"季夏突然注意到苏九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旧伤？
还是..."三！
"苏九的飞刀划出银色弧线，同时季夏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推向右侧。
他踉跄着躲到垃圾箱后，听到"叮"的一声脆响——是飞刀撞上某种透明屏障的声音。
"B级屏障型..."苏九咂了咂舌，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短棍。
她按下某个按钮，短棍两端"唰"地弹出三十厘米长的蓝色光刃。
最前面的黑衣人闷哼一声，战术服胸前多了三道焦黑的切口。
"这不是激光..."季夏瞪大眼睛。
那光刃划过墙壁时，混凝土像黄油般无声无息地分开，断面光滑如镜。
"干涉场突破临界值！
"一个黑衣人喊道，"优先捕获目标！
"苏九突然回头看向季夏："喂，预知小子！
能看见几秒后？
""三秒！
但是...""足够了。
"苏九甩手扔来一个金属圆球，"接住后立刻告诉我它会变成什么！
"季夏下意识接住圆球，发动能力——轰！
圆球在三秒后爆炸的画面闪过脑海。
"会爆炸！
"他失声喊道。
苏九嘴角勾起："聪明。
"她一脚踢飞季夏手中的圆球，光刃划过一道蓝光，精准地将还在空中的圆球劈成两半。
没有爆炸。
被切开的两半圆球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骗你的。
"苏九趁黑衣人愣神的瞬间突进到他们面前，"这才是真的。
"她按下手腕上的某个装置。
整条小巷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
不是普通的黑夜，而是连星光都消失的纯粹漆黑。
季夏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
"别出声。
"苏九的声音近在咫尺，"跟着我的脚步走。
"黑暗中传来黑衣人混乱的喊声："夜视仪失效！
""能量武器无法启动！
""是绝对干涉！
目标确认是叛逃特工苏九！
"季夏被拉着在小巷中七拐八绕，首到苏九突然停下。
他听到金属门开启的声音，然后被推进一个狭小空间。
灯光亮起的瞬间，季夏发现自己站在一部正在下降的电梯里。
苏九正用绷带缠住左臂的一道伤口，黑色风衣上沾着几处暗色痕迹。
"刚才那是...""鸿蒙的外勤小队。
"苏九撕开一包止血凝胶拍在伤口上，眉头都没皱一下，"专门抓捕失控异能者的清道夫。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季夏的呼吸停滞了——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霓虹灯管在高耸的混凝土穹顶下交织成网，街道两侧是各种改装店铺，行人大多戴着面具或兜帽。
远处一座钢铁桥梁上，有人正操纵机械臂安装某种发光的装置。
"欢迎来到影都。
"苏九走出电梯，"新京市地下的异能者黑市。
"季夏注意到她的影子在霓虹灯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为什么带我来这？
"苏九回头看他，右眼角的泪痣在紫色霓虹灯下像一滴血："因为从今天起，你要学会怎么在异能者的世界里活下去。
"她指向远处一家挂着"零点"灯牌的店铺："那里有个人能告诉你，你那三秒预知到底是什么来头。
"季夏突然发现，在踏入影都的瞬间，他能力的灰雾屏障似乎变薄了些。
当他尝试看向更远的未来时，灰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苏九浑身是血地站在雨夜里，手中光刃指向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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