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我要给你上三炷香拜一拜，你就是我的神！”
盛宴这半年来全靠周一鸣，周一鸣永远都是那个给她背后收拾烂摊子的人。
Plan B 的方案重新将会议拉入高潮。
外面日色渐明，温煦的光落在那张半明半暗的英俊面庞，格外耀眼夺目，而持续两个小时的会议也暂时结束。
裴序食指夹了一根烟，缭绕的雾气中神色冷淡。
这就是他不喜欢团队里出现女员工的缘故，会让一台精密的机器出现意想不到的故障。
一开始他以为大主任给他空降了个男助理。
没想到半年过去了，还是个小娃娃。
烟己燃尽，闭眼，回想昨夜，心中小鹿己经乱跳。
京恒律师事务所。
周日的早上格外空寂，来加班的同事少，像她这种勤奋小助理更少。
盛宴想着昨晚周一鸣给她再报的军情，脑袋一片清晰。
“首先对接BOSS刚安排下来的案子，其次，负荆请罪。”
盛宴给自己打个气，顶着黑眼圈抵达裴序办公室时，就听到接待室早就开始鸡飞狗跳。
“姓陈的，你敢说她没勾引你吗？”
“为了一个上位的小三，跟我在这叫嚣，你还有脸跟我提离婚！”
“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不想和你闹……离婚不是因为她，你也不看自己这都成了什么样子！”
中年男人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没底气，对比之下女人声音尖锐刺耳。
显而易见，又是一起离婚纠纷，不是出轨就是家暴，而婚姻中的受害者，是眼前失控的女人。
盛宴心里大概有数，实习期半年办理过不少离婚的案子。
推开门，老板不在。
他妈的，裴序又玩这一招。
“你就是盛律师吧，”女人率先开口，精致的妆容勉强维持她良好的教养，声音失控，“我要离婚，现在就签委托代理合同，你们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但是这个姓陈的，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他是婚姻里的过错方，出轨了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随便你，想离婚我也成全，你这副样子……我眼瞎！”
男人太激动了，忍不住把桌上杯子摔在地上。
“我是什么样子？
你当初创业失败，是我拿了八千万给你堵上窟窿，是我给你疏通了关系，是我！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女人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男人一声不吭，半张脸几乎要肿了。
盛宴根本没时间吃瓜。
开机，草拟代理协议，就在女人即将崩溃大哭时，适时地上手纸，一杯温水，外加几句关心的话，三万加上十个点的律师费就定了。
裴序地下室停好车，刚刚拿起案卷材料，周一鸣就电话打过来了。
“BOSS！
你找的人我打听到了，不过……”周一鸣皱眉，面露为难，紧接着叹气一口。
裴序心一紧，声音压低几分，“她现在人在哪里？”
周一鸣幽幽的说，“算了，我不说了，我首接发您瞧瞧吧。”
裴序看到微信上的人时，眸色倏忽一沉。
不可能……盛宴看着委托代理合同上的签字捺印，还有财务刚刚反馈收到的叁万元律师费，终于松口气。
作为一个大功臣，负荆请罪的后果，将功抵过。
闺蜜的电话打来，趁着BOSS还没来，她转身去楼梯间接电话。
“小宴，失恋了，晚上约喝酒，老样子，月色酒吧，主打一个不醉不归！”
“火山，你是被劈腿了还是被渣了，昨晚的生日宴，你们不是……还好好的？
好吧，分就分，下一个更乖！”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有个法律问题咨询你，我有个朋友，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咨询200一小时，转我支付宝再回答。”
盛宴拒绝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她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跟裴序解释一下群聊的事儿。
毕竟还没正面交锋过，盛宴转念一想，还是先不要主动出击，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矢口否认，反正她也没有上司的微信。
“动动嘴就回答的几个问题就收钱，你也太黑了吧！
黑心大王八！”
对方一气之下给转账了五百。
“你老板是穷鬼吗？”
姜灿声音极度嘲讽。
“就我那上司才是黑心大王八，心眼小的很，又抠门，虽然我还没正式见过他本人面貌，就凭这两天的过招，估计就是个油腻大叔类的。”
“你不知道我们团队那个周一鸣律师，都执业一年了，隔几天就得通宵做案子，BOSS快把我们搞疯了，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畜用！”
盛宴疯狂吐槽，顺理成章收钱，话锋一转，“至于那个法律问题，我还是当面告诉你那个朋友比较合适。”
“得了，赶紧从团队离职算了，非得跟着他干？”
“那不行，实习半年了，如果辞职，就得从头再来一年法定的实习期，熬不住了火山……”盛宴眼珠子转了转，她的马甲捂得紧，半年了，谁都不知道她的背景。
只知道她是个一穷二白的刚毕业大学生。
唏嘘半天，挂了电话，一转头，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逆光靠在门口。
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单排扣衬衫扎在西装内，修长的手夹着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
盛宴一怔，呼吸骤停。
朦胧烟雾中，男人依旧惊艳出挑，五官精致，鼻高唇薄，唇色薄润，他似乎对她感兴趣，眼神久久停驻在身上。
京恒律所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帅的实习生？
能让休息日加班的，只有裴序团队。
笃定中，她俏皮打个招呼，“hi,你也是新来的实习生吧，不会是裴律团队的吧？
真巧，我也……”“差不多是。”
裴序眉头抖动一下，几乎笑了出来。
盛宴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推测十分合理。
从昨晚的吸血鬼，到今早的黑心大王八，男人盯着她，眉眼间的笑意越发阴冷。
盛宴一喜，这下劲头来了，“这太好了，一鸣哥以后不用通宵做案子了，要不这样，银行的那些批量案子咱俩做，你要是不懂我就免费指导你，不过前提先加个微信……”盛宴舔舐一下嘴唇，军部的帅哥见多了，没见过这么惊天动地。
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终于懂了姜灿这个女海王见一个爱一个的快乐。
昨晚那个也快乐，但是是个美好的失误。
“是么？”
男人慢条斯理狠掐断了手中的烟，高大的身影一晃，侵略性的上前。
他的声音低而缓慢，十分蛊惑人心，“真巧，盛宴，我昨天晚上就想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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