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灯光浸透子文的书桌。
他反复回放Lucy的语音——她在醉后静享《黑帮大佬和我的365天》插曲，声音像融化的焦糖。
正准备下线，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lucy：我在日本留过学，炒过股，现在想去大理。
“Lucy贴上设计图，”客厅落地窗要正对苍山十九峰，每扇窗都要刻德语单词——第一扇是Geduld（耐心）。
子文的手指顿了顿，敲下一行：“做我的女人，结婚过二人世界吗？”
他本是无心调侃，对方却秒回：“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只想在你身边。”
屏幕那头，Lucy蜷在利川的房间里，指尖发烫。
这个总用冷硬数据说话的摩羯男，竟让她第一次在K线图外心跳加速。
Lucy是典型的蝎子，热烈而执着。
她要求子文在群里当众示爱，甚至逼他叫“宝贝”。
子文却总用“回国见面”搪塞，摩羯的谨慎像一道锁，将汹涌的情愫关在现实的匣子里。
“你在群里不止我一个女人吧？”
Lucy的试探带着刺。
“她们对我没兴趣，我对她们更没有兴趣。”
子文难得首白。
她对着屏幕轻笑，却又心酸——他明明动心，却连一句“宝贝”都吝啬。
Lucy提起大理时，子文正在曲靖的老街上。
晨雾漫过青石板，他仿佛看见她描述的场景：卖掉市川的公寓，在洱海边开一扇能看到苍山的窗。
“你很白，真正的白。”
他突兀地打出一句。
“用朋友的话说，无懈可击。”
她附上一个偷笑表情，“所以我不将就，绝不妥协。”
子文望着手机里存下的、她发来的照片。
白纱掠过脚踝，像一片抓不住的月光。
东京与曲靖有一小时时差，Lucy总在深夜醉酒后发来呓语。
“错过我你会后悔的。”
“那我去后悔去了。”
子文嘴上冷淡，却在凌晨三点搜索“日本签证”。
其实他怕。
怕这隔着屏幕的心动，一不小心碎成泡沫。
“七月回国，国内见。”
成了子文的口头禅。
Lucy却在这天扔出炸弹：“明天你必须在群里叫我宝贝。”
“三十岁男人做这个可笑不？”
“为了我不可笑！”
争执最终以Lucy的眼泪终结。
子文妥协般写道：“如果哪天你回国，我可以在机场叫你宝贝。”
她盯着这句话，截图存进名为“未来”的加密相册。
而他的脑海里，Lucy站在成田机场，护照里夹着飞往昆明的机票。
群里突然弹出一条@全体成员：子文：“我的女人在路上了。”
lucy：“现在能叫宝贝了吗？”
她歪头笑得像只刚睡醒的兔子。
子文将德语词典塞进她怀里，扉页写着”Liebe ist kein Geschäft（爱不是交易）“。
洱海的风掠过词典纸页，翻出夹层里的戒指，在骄阳下折射出K线图般的璀璨光斑。
醒过神来，原来摩羯座的浪漫，终究是藏在数据背后的绝对值。
而天蝎要的从来不是张扬的誓言，是那句“你跑得掉吗”里，暗涌的笃定。
摩羯与天蝎的战争，最终以涨停板封顶。
而苍山十九峰的轮廓，在德语情诗与日语晚安之间，成了最温柔的K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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