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川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龙头哗哗地流着，他却恍若未觉。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是叶子珩的脸。
修长的眉，微挑的眼角，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季怀川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他的脸，可他却已经在这具身体里生活了整整三个月。
"子珩，为什么我会变成你，你……去哪了。
"他对着镜子轻声说，声音沙哑。
这句话他每天都要说上无数遍，仿佛这样就能让真正的叶子珩听见。
可他知道，叶子珩已经死了，死在那场车祸里。
而他，一个和叶子珩小时候十岁前一起长大，好不容易又遇见，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场意外，他占据了他的身体，那他又在哪？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季怀川慌忙关上水龙头。
镜子里映出林予安的身影，那个叶子珩生前要好的朋友。
"又在照镜子？
"林予安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近怎么总是神神叨叨的？
"季怀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叶子珩式的笑容："自恋不行吗？
""行，当然行。
"林予安走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晚上有个局，去不去？
"季怀川下意识地躲开。
他记得叶子珩和林予安之间总是这样亲昵，可他做不到。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想起，这具身体不属于他。
"不去了，"他说，"有点累。
"林予安挑了挑眉："怎么？
又要去寺庙？
整天像个老头子，你最近很奇怪唉。
"是啊，他当然奇怪。
他根本不是叶子珩，怎么可能不奇怪？
季怀川在心里苦笑。
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在扮演另一个人，学习叶子珩的言行举止，模仿他的神态语气。
可越是了解，他就越是痛苦。
因为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爱叶子珩。
爱他修长的手指弹钢琴时的优雅，爱他笑起来时眼角微微的褶皱，爱他说话时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尾音。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他的枷锁。
"子珩？
"林予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嗯？
""你真的没事吗？
"季怀川摇摇头，转身走出浴室。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他站在光影交界处，突然想起车祸那天的场景。
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剧烈的撞击。
他记得自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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