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数据迁徙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的声响，像极了张伟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最后半截烟头按灭在窗台的积水里。
手机在掌心震动，智能搬迁评估系统的蓝光扫过这个住了十二年的出租屋。
"建议丢弃物品：67.3%。
"机械女声从手机里传来时，墙角的老式缝纫机突然发出嗡鸣。
张伟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看着AR扫描线像手术刀般剖开房间——褪色的全家福被标注"情感溢价不足"，小宇的木头玩具车显示"材料回收价值0.3信用点"，而当蓝光扫到那台牡丹牌缝纫机时，整个界面突然泛起血红。
"警告：检测到关联违规记录。
"屏幕弹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张伟看见妻子李芳十年前在制衣厂的工时表在光幕上滚动。
那些被克扣的夜班补贴、强制加班时长的红色标记、甚至她流产当天的请假记录，都化作跳动的字节缠绕着缝纫机的三维模型。
里屋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
张伟转头看见小宇戴着学校发的AR眼镜，正对着霉迹斑驳的墙面挥手。
蓝光从镜框边缘溢出，在潮湿的空气中织出全息投影——五岁生日时打翻的蛋糕还冒着热气，去年春节李芳补了三次的窗帘在虚拟影像里光洁如新，十二年的团圆饭在数据重组中变成永不散席的宴饮。
"爸爸你看！
"小宇兴奋地转头，眼镜滑落到鼻尖。
现实中的霉斑从全息影像里渗透出来，像墨汁污染了电子盛宴。
张伟突然注意到那些虚拟餐桌旁的空椅子，比实际数量多出两把。
刺眼的红光突然吞没了整个房间。
门禁系统发出尖锐警报，穿黑色制服的社区网格员站在雨幕里，胸前的银色记录仪正在扫描他的瞳孔。
"张伟先生，您的电子居住证将在23小时后失效。
"对方抬起手腕，全息屏上的倒计时数字在暴雨中格外清晰，"建议立即完成搬迁评估，否则信用评级将影响子女教育权限。
"当红光扫过缝纫机时，张伟发现生锈的踏板上凝着十年前那摊血迹的数据残影。
他伸手挡住扫描光束，听见楼下传来3D打印机的轰鸣——搬迁工程队的纳米材料正在雨中凝结成新的围墙，像数据代码具象化的牢笼。
第二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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