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坐在出租屋的破旧桌子前,手机架歪歪斜斜地支着,镜头对准我苍白的脸。
屏幕上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是“主播怎么了”“看着好憔悴”,还有一条刺眼的“别卖惨了,赶紧跳舞”。
我没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骨灰盒,上面刻着“林小宝”三个字——我弟弟的名字。
三天前,他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走了,手术费花光了我全部积蓄,还欠了网贷十多万。
家里就剩我和他相依为命,现在他没了,我连埋他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
直播间的背景是我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墙皮剥落,角落堆着没洗的碗,桌上摆着半瓶啤酒和一包没抽完的烟。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对着镜头说:“今天给大家唱首歌吧,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
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我唱的是《小幸运》,唱到一半,眼泪就掉下来了。
弹幕里有人刷:“别哭啊,主播”“看着好心疼”。
然后,一个ID叫“豪哥1314”的家伙突然冒出来,直接刷了两个“嘉年华”。
一个嘉年华1314块,两千多块钱就这么砸在我直播间里,屏幕瞬间炸了,礼物特效满天飞。
我愣住了,盯着那串数字,手里的骨灰盒差点滑下去。
“豪哥1314”发了条弹幕:“别哭了,唱得好听,再来一首。”
我擦掉眼泪,喉咙哽得像塞了块石头,可还是点点头,又唱了一首。
那天晚上,他一共刷了十个嘉年华,直播间热度冲到平台前十,我赚了快一万三。
弹幕都在喊“豪哥牛逼”“晴天小猪要火了”。
我看着屏幕,心跳得厉害,觉得这可能是老天给我的一条活路。
第二天,我还是抱着骨灰盒开了播。
不是我想卖惨,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我没学历,没技能,大学辍学后打过零工,摆过地摊,后来发现直播能赚点小钱,才开始唱歌跳舞。
可我长得不算惊艳,嗓子也不够专业,粉丝也就一千多,平时礼物撑死几十块。
弟弟生病后,我更没心思打扮,每天顶着黑眼圈播,粉丝还掉了一半。
可昨天“豪哥1314”的出现,像在我快溺死的时候扔了根绳子。
我甚至开始幻想,也许他会一直支持我,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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