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张莉，我正在殡仪馆门口抽烟。
"请问，这里是李翔和王芳的告别仪式吗？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张毫无瑕疵的脸。
二十八岁的容颜，这在现在的社会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真正的二十八岁，要么是孤独了一辈子的老人。
"是的，新婚当天双双离世，多么应景的爱情故事。
"我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慢慢散去，"我猜你肯定是单身。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如何看出来的？
""因为你看起来实际年龄和外表年龄一致。
"我掐灭烟头，伸出手，"曹宇，今年实际三十岁，外表也是三十岁，处男一枚。
"她没忍住笑了，"张莉，二十八岁，单身狗。
"我指了指自己眼角的几道浅纹，"准确来说，也不完全是处男。
暗恋过两次，每次都让我老了几岁，后来放下了，又变年轻了。
"她好奇地盯着我的脸看，"有趣。
我以为男人很少会认真到暗恋的程度。
""所以说，你对爱情有偏见。
"我耸耸肩，"要一起进去吗？
又一对因相爱而死的傻瓜。
"我们并肩走进殡仪馆。
李翔和王芳是我大学同学，相恋七年，计算得很精确——在他们的婚礼当天，寿命同时走到了尽头。
亲友们围在两具棺材前啜泣，而我只觉得荒谬。
"他们至少活得明白。
"张莉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我听清。
"明白什么？
明白爱情值得用生命去交换吗？
"我冷笑。
"明白他们想要什么。
"她望着棺材里化了精致妆容的王芳，"你注意到了吗？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幸福。
"确实如此。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抹去王芳脸上那种满足的神情。
我忽然有点不舒服。
"你是他们的朋友，却不认同他们的选择？
"张莉问道。
"我认为爱情是人类最大的谎言。
"我挺直腰板，回答得斩钉截铁，"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永生，愚蠢至极。
"张莉没再说话，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
告别仪式结束后，我们在殡仪馆外又一次并肩而立。
"要不要喝一杯？
"我提议，"反正我们都是孤独终老的命。
"她笑了，"所以你认为单身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
看看那些相爱的人，他们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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