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鬼不同

1 茅草窝里的奇缘我家旁边住着个老头。非要说是住，倒也不算。茅草堆的一个窝，

冬日漏雨，夏日透光，连个正经的床也没有，更不要提其他他满脸皱纹，步履蹒跚，

穿的破破烂烂，一口豁牙。时常走街串巷拿着个豁口碗乞讨有人可怜他就给他碗粥。没人，

他就回去饿肚子。饥一顿饱一顿地居然活到了耄耋之年要说里面没有我的功劳，

那是不可能的。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他就住我家旁边。村里人觉得他满身恶臭，

不过是个乞丐。年轻的时候靠着坑蒙拐骗生活，大家都觉得他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故此不愿与他来往，包括我的父母我是个问题少年，父母越不让我干，我越要干。因此，

我与他成了忘年交，他要不到饭，我就偷偷从家里拿出饭菜给他，

吃到好吃的也会偷偷带回去给他时间久了，他也愿意和我说点话。我这才知道，他是个道士，

生于清末我时常缠着他给我讲故事，他讲的故事不乏神鬼传说，灵异事件，他替人画符挡灾，

驱鬼除魔有段时间，他时常看着我。我不解反问，他也不答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禁感到奇怪，每每问起，他都不答。这天，他突然给了我块白玉佩。让我好好戴着，

难的他有求于我，我抓住这一点让他再给我讲故事他也难得的好说话，

我并未像往常一样央求他很久，

他便松了口2 白玉道士的秘闻他的豁碗里装着我刚给他买的糕点，捏了一点放到嘴里。

浑浊的眼睛眺望着远方，缓缓道来清王朝统治时期，具体几年不知道。那年他十六，

刚从道馆里出来。时局动荡，很多人家愿意相信神佛，来保佑平安，

他靠着坑蒙拐骗游走于各个乡村一次碰巧的找回孩子，主人家送了他一块质地上好白玉佩，

他因此名声大噪，一时间风头无俩。他也再次发挥坑蒙拐骗的功夫，赚的盆满钵满，

颇有些得意忘形。此时他时常被人叫去施法，大家唤他白玉道士。

只因他腰间挂着个一脉弟子都有的白玉佩，但有识货的人看出，他这玉佩不值什么钱。

也就知道他是个穷道士见他居无定所，村民甚至为他修建道馆，他自是喜不自胜，

但嘴里还谦虚道：大家不必破费，天下动荡，贫道不过为了黎民百姓如此推脱，

百姓反而更加坚信他是个一心为民的有本事的好道士。砸锅卖铁也要给他修道馆，

佯装推脱几次，无法，只好任由他们来大家齐心协力，没多久，道观修好，

他便在众人的应求下住进了道馆。道馆里一应俱全，每日有人为他烧制可口的饭菜。

前来花钱求符的人络绎不绝，他倒也乐得其所，整日装装样子，去一些家庭里除除妖魔鬼怪，

故作高深地说着些好话，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到一户人家找孩子。

他了解到的情况是，刚出生的孩子，在家里丢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

已经三天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天了，早已经不祈求能看到活着的孩子，

可就连孩子的尸体也找不到。并且从那之后，总有人半夜听到孩子的笑声，小孩打闹的声音。

人人都说是邪祟作祟，请了不少名门道士，都没用。故此请他来看看他点点头，

拿了几张黄纸，用朱砂画了几张符，交给那户人家，让他们每个门户都贴好，

就可无恙未出三日，那户人家的丫鬟再次找来，急急忙忙地跪倒在地，冲着他哭道：道长，

您给的符我们已经按要求全部贴好。可安静了一天就不行了。第二天晚上，

孩子的笑声比之前更甚，还打开房门，吹灭了太太房里的蜡烛，吓的老爷一病不起闻言，

他故作惊讶，嘴里道：竟如此邪门？原以为不过是个小鬼，几张符便能轻松压制，

竟不想如此顽劣。姑娘莫慌，容我再去写个法力更强的符来压制说完便走进道馆，

取出了几张更大的黄纸。划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下符咒，嘴里还念念有词。

写完后又从里面取出一碗公鸡血水，一个柳条，蘸着血水轻洒向天空，

任凭血水掉落在符咒上做完这一切，他故作虚弱。将符交给丫鬟道：将这些符贴在门框上，

贴完后再在门口放根柳条，有动静时不要怕，出门挥动柳条即可丫鬟像是得了救命稻草，

将符紧紧抱在怀里，拿出一袋子银子交给他，连连磕头道：谢道长救命之恩，

谢道长救命之恩....他匆忙扶起道：姑娘不必如此，此次鬼怪凶险，还请万分小心。

若有事，随时来找我即可，小生虽力微，但是若有难，一定出一份力丫鬟感激地连连道谢，

一个又一个连着不断磕头待丫鬟走后，他摩挲着袋子，掂量掂量袋子里银子的分量。

转过身便收起了那副虚弱的样子虽说从小在道馆长大，可馆长自己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术士，

在很久之前因为在道馆赚不到钱，就出了道馆到别的地方了，就算真有什么有用的，

他也不可能学得到并且他不觉得真有什么鬼怪乱神之说，来道馆的人们求姻缘，求子嗣。

若是真的能求来那为何西洋的军队还能打进来？大清皇帝岂不是日日都要住在道馆？

这不过是动荡中的人们为祈求心理精神寄托既然一张符没用，那就换一张过程复杂的就好。

不过也就是为了心安比起鬼神，他觉得倒是人更可怕此事过后，

他惊奇地发现求符的人越来越多。他不能都用自己的血，就拿公鸡血来代替。

其中一户人家先是买了二十张符，而后又买了四十张符起先他问起小厮，

小厮只道：是上次来买的女子唤我来帮她买的，说是多多益善

直至第三次那位小厮又要买六十张符，他不解道：这位小哥为何又买这么多符？

那位姑娘已经从我这里买了很多，就是一张门上贴三张也是绰绰有余的那小厮先是一惊，

随即脸上出现恐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就连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小厮抓住他的手颤抖道：不是的，道长。是给我家老爷买的，实不相瞒。

主家近来也....也不太平还未等他说什么，那小厮便四处张望，将他拉进道馆，

确认四周没人，才缓声道：道长，你还记得那户丢了孩子的人家吧他道：这我记得，

那孩子现在还没找到。上次来取符的姑娘便是这户人家的吧。他们也说闹鬼，

还把那户老爷吓病了，前几天求了很多符，说是要回去贴，镇一镇小厮道：不错，

那是我家老爷的同僚。他住在我主家旁边。

那孩子出事之前我家大夫人还和他家大夫人一起逗孩子小厮缓了口气，

又四下张望道：孩子丢后，我家大夫人时常去宽慰他家大夫人。

好在他家大夫人是个豁达的人，被宽慰了几次倒也还好。就是他家老爷不太好时常垂泪，

我家老爷也能理解，毕竟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孩子子没了，所以总是请他喝酒吃饭，来宽慰他

小厮道：后来，他家老爷时常说家里有小孩哭闹声。我家老爷没多想，

以为是思念孩子所致。直到那次被吓得一病不起，就连我家也听到了孩子的笑声。

小厮接着道：那天，我家老爷照常到烟花楼喝酒，回来后先把他家老爷送回去。后来，

隔壁又传出吵闹声。我们也就像往常一样见怪不怪。没一会就听到了孩子的笑声。

还有小孩走在屋檐上踩出的吱吱声。于是，我家老爷就派人去一探究竟.....正说着，

便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是想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整个身体不自然的开始扭动，

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听不清的话眼见着他要走火入魔，神志开始模糊，

陷入自己的恐慌之中。他立马给那小厮泼了一盆冷水。看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神，

内心也被他这一反应吓得半晌说不出话他强装着镇定，扶着小厮慢慢做起来，

道：不必慌张,你已身处道馆，我自会护着你。和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小厮颤声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是和我一起的老李。他被派过去的。

看到了什么？我...我也不知道，他回来后一言不发，就坐在床边小厮吞了口水，

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接着道：我不信鬼神，只觉得是谁家的熊孩子捣乱，也没管他。

自己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老李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就和他聊了几句。

可他背对着我一句也不回我。我这才感觉奇怪，晃了晃他的身子。他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看到他七窍流血，脸上全是咬过的牙印，早已...早已看不清原来的五官

我立即叫人过来，请了大夫。好在，发现的尚早，救出了一条命，但是到现在还没醒

就在当天夜里，我听到了.....听到了孩子的笑声，桌子上的烛火忽明忽暗的。暗了，

那声音便尖叫起来，明了，便笑起来。我躲在被子里不敢动，

一直到卯时听着他的脚步才走出去听到这，他眉眼间全是不解，还萌生出几分恐慌。

无论是上山拜师，还是下山除魔他不过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莫不要说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可能就连馆长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声叫嚷声。他一步一悬浮地向外面探出脑袋。

从门缝中见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子跑来，她长发披在面前，混上了泥水，

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也像从血水里捞出来般3 鬼影重重的道馆顿时丢了三魂四魄般，

把门重重地合上。面对着空荡荡的道馆，里面只有不知什么时候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厮。

空荡荡的屋子内只剩下耳边重重的心跳以及门外的女鬼血水滴在地面上的滴答

声他慌里慌张地握住门闩，颤抖着手把它塞进门口里。做好这一切后，走到小厮前查看。

踢了踢他一动不动的身子，他便像无骨动物般随着他的踢动而晃动。

他咬着牙用手探了探他的呼吸，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那人的脸不知何时像被咬了一般血肉模糊，连基本的五官都看不清，

或许是因为脸贴地的缘故，血与肉糊了一地。他手脚并用地爬到门口，

试图远离这在他面前不知不觉死去的人他靠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扶摸着门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脚下虚浮地根本站不稳，

去滴答...滴答....滴答....血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正在此时，

咚咚咚拍门声响起。他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一步一爬地躲到墙角。

他四处张望，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逃出去的出口。于是缩在墙角，

任凭大门被敲的吱吱作响也不发一言最终，在猛烈的拍打声结束后，周遭又陷入了死寂跑，

马上就跑。快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这个念头一出，就像是久旱的土地得了点甘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