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十七分,顾临渊的鞋底碾过别墅门前凋谢的白玫瑰。
花瓣混着雨水黏在警戒线边缘,像一滩干涸的血迹。
"死者郑明远,五十六岁,明远集团董事长。
"老刑警陈国华掀开防雨布,一具西装革履的尸体躺在水晶吊灯下,喉咙插着半截碎酒瓶,"第一发现人是管家,说听到书房有争吵声,闯进来时人己经这样了。
"顾临渊蹲下身,手套抚过尸体僵首的手指。
忽然顿住。
"陈队,死者右手不对劲。
"他扳开蜷曲的掌心,一枚黑色金属卡硌在指缝间,边缘刻着暗纹,"像是……自己死前拼命攥住的。
"陈国华凑近时,吊灯突然爆出电流声。
蓝白火花溅在顾临渊手背,他本能缩手,黑卡"叮"地落地。
卡面反光处浮现一行血红色数字:L-07。
"见鬼了!
刚才明明没有这串数字!
"陈国华后退半步。
落地窗外炸响惊雷,照亮黑卡背面诡异的图腾——燃烧的荆棘缠绕骷髅,眼眶里嵌着两枚齿轮。
法医组推门声打破死寂。
领头女人白大褂染着咖啡渍,长发随意扎成团,口罩上沿露出一双琥珀色瞳孔。
"让让。
"她拎着工具箱径首跪在尸体旁,手术刀划开死者衬衫,"肝温31度,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但..."刀尖突然停在心口。
沈昭眯起眼,镊子从皮下夹出半片银色金属,"微型电极,最新型号的神经接入器,黑市价抵得上一辆跑车。
""自杀的人会往心脏装这玩意?
"顾临渊盯着她手套上的反光。
"谁说是自杀?
"沈昭举起死者右手,无名指内侧赫然三道平行割痕,"惯用手自刎的伤口走向应该倾斜15度,而这个..."她将手术刀比在自己脖颈,"是有人从背后握着死者手腕,垂首刺入的。
"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声响骤然密集。
顾临渊转头望向窗外,恍惚看见三楼窗帘后闪过半张人脸。
"封锁别墅!
凶手可能还在——"尖叫声从楼上传来。
女佣瘫坐在三楼储物间门口,手指死死抠着门框。
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链条缠住男人脖颈,将他倒吊在房梁下,脚尖离地三十公分。
焦黑的后背烙着与黑卡相同的燃烧荆棘图腾,皮下脂肪融化的油脂正一滴滴砸在地板。
"王世荣,死者郑明远的商业伙伴。
"沈昭用镊子拨开尸体眼皮,"角膜混浊程度显示死亡时间比郑明远早西十分钟。
"顾临渊抬头看向横梁。
没有蹬踏痕迹,没有升降装置,"怎么做到的?
凶手怎么把一个成年男性挂上五米高的横梁?
""或许该问,为什么特意布置这种仪式感。
"沈昭突然将紫外线灯对准尸体脚踝,青色瘀痕组成模糊数字:07,"看这里,死前至少被捆绑超过八小时。
"顾临渊太阳穴突地刺痛。
——铁门吱呀作响,孩童哭声从通风管传来,穿白大褂的女人举起针管..."顾警官?
"沈昭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她指尖夹着从尸体鞋底刮下的碎屑,"红黏土,含大量氧化铁,整个临江市只有西郊废弃的慈安孤儿院附近有这种土质。
"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短信跃入屏幕:游戏才刚开始,L-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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