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暴雨中摔碎了第三个手电筒。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他看清了山壁上斑驳的石刻——“归云客栈,生人勿近”。
藤蔓缠绕的隶书刻痕里,暗红苔藓如同干涸的血迹。
手机导航早在半小时前就失去了信号,此刻屏幕却突然亮起,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回头。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登山包甩上肩头。
石阶尽头,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灯笼纸上用金粉描着古怪图案:九个纸人抬着一顶空轿子,轿帘缝隙里露出一只女人的绣花鞋.推开客栈大门的瞬间,陈默闻到一股浓烈的桐油味。
前厅摆着七张八仙桌,每张桌面都积着半指厚的灰,唯独柜台上一瓶矿泉水崭新得刺眼。
他拧开瓶盖时,塑料封膜的脆响在死寂中炸开,生产日期赫然印着“2025年3月27日”。
这是他出发寻找徐教授的日期。
“有人吗?”
他的声音撞在褪色的戏台木雕上。
戏台两侧垂着褪色的绸缎,台面散落着纸扎的锣鼓钗镲,纸锣中央还粘着半片风干的茶叶,像是刚被人使用过。
二楼走廊的第七间客房,门牌锈成了青黑色。
陈默的手电光扫过门缝时,一截暗红丝线突然飘落在他肩头。
丝线另一端系在门把手上,打的是殡仪馆常用的往生结。
推开门的刹那,腐臭味混着霉灰扑面而来——这是整栋客栈唯一上锁的房间。
床板下压着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封皮烫金印着“徐振声”的名字。
最后一页被撕去大半,残留的纸片上用褐色液体写着:“别相信戴银镯的女人”,落款日期是三天前10。
陈默的指尖摩挲着字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锣鼓声。
戏台上多了个纸扎旦角。
它穿着靛蓝绣凤戏服,发髻上插着真正的珍珠步摇,脸颊两团胭脂晕开成诡异的紫红色。
陈默后退时撞翻了条凳,纸人却缓缓转过头,描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登山包。
“客官点戏吗?”
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默猛地抬头,发现横梁上倒吊着六个纸人乐师,它们手中的笙箫正往下滴着混了朱砂的雨水。
最右侧的纸人鼓师咧开嘴,腮红裂缝里露出一枚反光的摄像头。
陈默狂奔回二楼时,2025年的矿泉水瓶滚到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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