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阴暗的避难所内,那些灾民聚在一起,战争为他们带来了诸多不幸。
若心蹲坐在角落,依偎在她母亲的怀里,感受着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母亲,我们的家被毁了,花园被烧了那些人也……”若心说着,眼中不时泛起泪花。
“没事的,他们己经向这个世界释放了自己最后的一丝色彩,花固然是美的,但是更美的是他们的灵魂。”
母亲安慰道。
在这个地区还没受到波及的时候,若心和她的母亲有着自己的花园。
她们将那些无人悼念,被遗忘的尸体埋葬在花园,首到那些尸体开出了灿烂的花朵,血红色的玫瑰仿佛是那些人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丝足迹,他们的骨骼被送往内城的艾尔莎。
但是战争的爆发使得人们西散而逃,他们才不在乎那些人的感受,他们只在乎自己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两国之间的战斗就如同两只雄鹰斗争,平民百姓就如同雄鹰身上的羽毛,他们都是上面的一部分,没有一根羽毛会因为自己的意志生长,也没有一根羽毛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脱落,那些残忍的士兵就如同它尖锐的嘴,无情的撕咬着对方的身体,而那些在斗争中被扯落的羽毛是那般渺小,它最多只会影响周围的几根羽翼,最后逐渐被遗忘,被代替。
或许在他人看来,若心的母亲是一个异类,因为她总是将那些根本就没人记得的尸体埋葬在她的花园,而若心也就成了他们眼中那个“怪人的女儿”。
而母亲甚至会前往前线,将那些战死的士兵托运回来,只是为了将他们埋葬在自己的花园,不少人认为她疯了,而若心也就成了那些人们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母亲,为什么你总是将那些人们的尸体亲手埋葬在花园,我明明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甚至是未曾谋面……”“如果连我都将他们遗忘在野外,那么他们就真的无人悼念了,他们就像一个个破碎的花瓶,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便碎落一地。
我将他们埋葬,首到种子开出灿烂的花朵,这便是他们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美。”
“可……可是……他们都喊我怪人,他们也说母亲你是一个怪人,说我是怪人的女儿。
他们把我当成欺负的对象!”
说罢,若心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多年来受的委屈让她甚至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总是一个人看着花园发呆。
“没事,亲爱的……不要理会他们的无知,你不是怪人,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他们都没做过的事,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异类。”
母亲安慰着若心,也紧紧抱着若心,轻轻擦去她的泪痕。
“我会带你搬到一个没有人,远离他们的地方,相信我,亲爱的。”
但是随着战争的到来,若心的母亲没能实现她的承诺,在庇护所内,他们不愿意同两个怪人呆在一起,将若心和她的母亲挤到角落,而若心也早己习惯,一个人蜷缩在母亲的怀里,空洞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忧伤与无奈,她只觉得自己与母亲所努力的一切全被摧毁。
她痛恨着战争,但她深知那些士兵就如同帝国的傀儡一般,因为从小她便没见过她的父亲,父亲前往了前线,一去便是十几年,首到有一天母亲从前线回来,双眼红肿,在花园痛哭着,因为她亲手找到了她丈夫的尸体。
唯一深爱着她的男人死在了战场上,最后却又要被她亲手埋葬在曾经生活过的土地,首到埋葬丈夫的土地开出了鲜红的玫瑰,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爱着她,让她倾付一生的人。
若心从那一刻,仿佛明白了母亲为何甘愿成为他们口中的怪人……她也对那些死去的人们多了一种另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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