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渡轮甲板上数第33次浪头时，手机日期跳转到2月20日0:00。
祖母的骨灰盒在怀中震动，细碎骨渣从接缝处漏出，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半透明鱼鳞状。
咸涩海风中混着腐烂的磷虾气味，远处双鱼屿的轮廓像两条正在交尾的怪鱼。
"小汐，千万别看倒影。
"临行前母亲癫狂的警告在耳畔回响，她当时用鱼线缝住了所有镜面。
此刻船舷边的海水突然平静如镜，我瞥见自己的倒影脖颈处浮现出鳃裂纹理，而本该空无一人的身后，另一个"我"正咧嘴露出满口锯齿状尖牙。
渡轮靠岸时，镇长带着六个瞳孔泛白的老者迎接。
他们提着青鱼灯笼的手指间有蹼膜粘连，每个人的影子都分裂成双鱼形态在地面游动。
我握紧骨灰盒后退半步，手机突然震动，相册里刚拍的照片自动变为黑白——画面中所有人眼眶里都游动着发光的深海鱼。
"林姑娘终于回来了。
"镇长喉结滑动发出气泡音，袖口掉落的粘液在地面形成托勒密星座图，"今晚祠堂守灵，记得穿上你祖母的鲛绡寿衣。
"老宅门锁早已被海盐锈蚀，推门瞬间涌出成团的银色鱼苗。
这些生物长着人类幼齿，在月光下爆裂成胶状物质。
祖母的雕花床榻上铺满珍珠，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婴孩的脐带，床头贴着的黄符被潮气浸透，浮现出双鱼座星图纹路。
子夜时分，鲛绡寿衣自动收缩贴合皮肤。
这种疑似生物组织的衣料分泌出麻醉性粘液，我被迫凝视梳妆镜更衣时，发现镜中人的后背脊椎凸起十七颗肉瘤，排列成双鱼座主星序列。
当教堂钟声敲响第十二下，镜面突然渗出黑水，另一个"我"抬手按住镜框，布满鳞片的脸庞穿透玻璃："该交换了。
"祠堂中央的双鱼石雕正在渗血。
那些暗红色液体在青砖地面勾勒出黄道十二宫轨迹，最终汇向我的脚下。
三十三位镇民跪坐成同心圆，他们脖颈后方裂开鳃孔，随着潮汐节奏喷出荧光浮游生物。
"拜——"镇长拉长的尾音引发次声波共振，我的耳膜渗出蓝色血液。
石雕鱼眼突然转动，祠堂梁柱上垂落的招魂幡无风自动，显出无数张我不同年龄阶段的面孔。
当海风卷起最外层幡布时，我尖叫着看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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