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咖啡厅的吧台后，机械地擦拭着手中的咖啡杯。
玻璃杯上倒映着她略显疲惫的脸，眼下淡淡的青黑显示出她昨晚又熬了一个通宵。
"欢迎光临。
"感应门开启的提示音响起，她习惯性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愣住了。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首。
他的五官深邃，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却在目光扫过咖啡厅时，流露出些许温和。
林悦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一杯美式，谢谢。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的琴弦震动。
林悦低下头，掩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好的，请稍等。
"她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却总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当她端着咖啡转身时，果然对上了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您的咖啡。
"她将咖啡放在他面前，却在收回手的瞬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掌温热，指腹有些粗糙的触感。
林悦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听见他说："你的手在抖。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确实在微微颤抖。
昨晚熬夜画设计稿的后遗症此刻显现出来，连带着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没事。
"她勉强笑了笑，想要抽回手。
男人却站起身，拉着她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休息一下。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是顾承泽。
"林悦愣了一下，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正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她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只是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还要......令人移不开眼。
"我叫林悦。
"她轻声说。
顾承泽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唇角微扬："我知道。
"林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脸颊微微发烫。
她低头抿了一口水，试图平复突然加快的心跳。
"你看起来很累。
"顾承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经常熬夜？
""最近在准备设计比赛。
"林悦解释道，"白天要打工，只能晚上画图。
"顾承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放在桌上的速写本上："能看看吗？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速写本递了过去。
顾承泽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张，目光专注。
林悦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很有灵气。
"他合上速写本，"但缺乏系统的训练。
"林悦苦笑："我没钱上专业的美术学院。
"顾承泽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起身走到窗边，林悦听见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什么"收购案""董事会"。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那一刻，林悦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顾承泽很快结束通话，回到座位："我得走了。
"他顿了顿，"明天我还会来。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林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步伐有些不自然。
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右腿似乎有些不便，走路时带着轻微的跛行。
那天晚上，林悦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顾承泽的身影。
她摸出手机，搜索着关于他的新闻。
突然，一条旧闻吸引了她的注意："顾氏集团总裁顾承泽三年前遭遇车祸，右腿永久性损伤......"她的手指顿住了。
第二天，顾承泽果然如约而至。
他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温润。
林悦注意到他今天没有戴那枚银色戒指。
"一杯美式。
"他微笑着说，目光落在林悦的脸上，"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林悦一边制作咖啡，一边偷偷打量他。
今天的顾承泽似乎心情不错，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给。
"她将咖啡递过去，这次手没有抖。
顾承泽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林悦感觉一阵电流窜过全身，连忙收回手。
"谢谢。
"他抿了一口咖啡，眉头微皱，"好像......太甜了？
"林悦这才想起自己走神时可能多放了糖，脸一下子红了："对不起，我重新做一杯。
""不用。
"顾承泽拦住她，"这样也不错。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林悦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失控。
她借口要去整理货架，逃也似的离开了吧台。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承泽几乎每天都会来。
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
他会点一杯咖啡，坐在固定的位置，有时处理文件，有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悦工作。
渐渐地，林悦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她会不自觉地留意门口，会在制作咖啡时多放一份心思，会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心跳加速。
一个雨夜，咖啡厅快要打烊时，顾承泽突然出现。
他的西装被雨水打湿，发梢还在滴水。
"这么晚还来？
"林悦有些惊讶。
顾承泽笑了笑："路过，看到灯还亮着。
"林悦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右腿似乎比平时更加僵硬。
她连忙倒了杯热水："先暖暖身子。
"顾承泽接过水杯，手指冰凉。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的腿......是不是不舒服？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被你看出来了。
雨天总是会疼。
"林悦想起自己搜索到的新闻，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楚。
她鬼使神差地说："我学过一点按摩，要不要......"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但顾承泽己经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他坐在沙发上，林悦蹲在他面前，双手轻轻按上他的右腿。
隔着西装裤，她能感觉到肌肉的僵硬。
"三年前的车祸，"顾承泽突然开口，"不仅让我失去了健康，还失去了未婚妻。
"林悦的手顿住了。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她在车祸中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轻，"那枚戒指，是她的。
"林悦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承泽总是戴着那枚戒指，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总有一丝化不开的忧郁。
"对不起......"她低声说。
顾承泽摇摇头："己经过去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林悦的发顶，"遇见你之后，我好像......开始走出来了。
"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头，对上顾承泽深邃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顾承泽缓缓俯身，林悦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林悦听见顾承泽低低的笑声："看来是跳闸了。
"她想要起身，却被顾承泽拉住了手："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让我抱一会儿。
"林悦僵在原地，感受着顾承泽的体温。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她听见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林悦，"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一刻，林悦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窗外的雨声，远处的车鸣，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顾承泽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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