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无数银箭射向吉普车顶,林予安猛打方向盘,车轮在泥浆里划出蛇形轨迹。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却刷不净扑面而来的雨帘。
后视镜里,来时盘山公路已被塌方的土石截断。
"操!
"他猛捶方向盘,导航显示前方三公里就是落云村。
手机信号在十分钟前彻底消失,油表指针正危险地滑向红色区域。
车灯刺破雨幕的瞬间,林予安瞳孔骤缩——道路中央立着个穿大红嫁衣的女人。
绣着金线的宽袖在风中鼓胀如帆,盖头下露出半截惨白的下巴。
刹车片发出刺耳尖叫,轮胎擦着女人衣角停下。
"你疯了?!
"他摇下车窗怒吼。
雨水裹着槐花香灌进来,女人缓缓抬头,盖头被风掀起一角。
林予安突然噤声,那张脸...像是用白蜡捏成的面具,眼窝处只有两个黑洞。
红衣突然向后飘去,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
林予安浑身发冷,眼睁睁看着女人倒退着飘进路旁槐树林,大红裙摆掠过满地纸钱。
那些圆形纸钱被雨水泡胀,隐约可见朱砂画的符咒。
祠堂飞檐上的铜铃突然齐声作响,苏晚青猛地缩回探向供桌的手。
香案上七盏长明灯无风自动,在祖宗牌位前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屏住呼吸,看着自己方才触碰过的黄绸布诡异地隆起,仿佛下面盖着个正在呼吸的活物。
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凉气,苏晚青转身时撞翻了铜香炉。
香灰泼洒在地,竟渐渐聚成个人形轮廓。
月光穿透雕花窗棂,她清楚看见灰烬组成的手指正在抓挠地面。
"苏老师?
"沙哑的呼唤惊得她跳起来。
村长王德贵举着油灯站在门槛外,昏黄光晕里皱纹深如沟壑,"这么晚还来祠堂?
""我...我来找备课笔记。
"苏晚青把发抖的手藏到身后。
作为支教老师,她不该在半夜出现在供奉着五毒神像的祠堂。
油灯照亮王德贵腰间晃动的物件——那是个竹筒雕的蛊皿,筒身爬满血线似的纹路。
王德贵咧开嘴,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要下雨了,我送您回学校。
"说着突然伸手抓向她手腕。
苏晚青踉跄后退,袖口扫过供桌,黄绸布倏然滑落。
黑色陶罐立在香案正中,罐口封着浸过鸡血的黄符。
最骇人的是罐身浮雕——九个孕妇环抱陶罐,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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