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像是要把整个村子淹没。
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密集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拍打着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令人窒息。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村口的青石界碑前。
那块界碑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但上面刻着的“活人勿近”四个字却依旧清晰可见仿佛是用某种特殊的颜料书写而成,雨水冲刷下,竟泛着淡淡的血光,像是从石碑深处渗出的鲜血。
我抬头望向村内,灰蒙蒙的雨幕中,几座破旧的房屋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沉默的幽灵,正冷眼注视着我的归来。
三十年没回来,这鬼地方还是这么邪性。
“远山!”
一声沙哑的呼唤从雨中传来,我转头望去,只见王伯披着一件破旧的蓑衣,踉踉跄跄地朝我跑来。
他的草鞋踩在水坑里,竟没溅起半点水花,仿佛他的身体轻得没有重量。
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
“你爷爷撑不了多久了。”
王伯喘着粗气,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在说一件极为紧迫的事。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身朝村子深处走去,脚步轻盈得不像是一个老人。
我跟在王伯身后,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打湿了我的衣襟。
村中的石板路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如镜,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滑倒。
周围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墙上爬满了藤蔓,门窗紧闭,仿佛多年无人居住。
偶尔有几声低沉的呜咽从屋内传出,像是某种未知的生物在黑暗中低语。
祠堂位于村子的最深处,是一座古老的建筑,青砖黑瓦,门前挂着一对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时光在这里停滞了数百年。
祠堂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进来,照亮了供桌上那对白蜡烛。
爷爷躺在竹床上,枯瘦如柴的身体被一层薄薄的被褥覆盖着,仿佛随时会化为尘埃。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墙角那个红漆剥落的樟木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那箱子是他最后的执念。
见我进来,他突然瞪大眼睛,浑浊的眼珠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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