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槐己经在这世间游荡了许多年,她是一个孤魂野鬼,穿越了无数的风景和故事。
岁月的长河中,她目睹了无数的悲欢离合,但时间的洪流却逐渐模糊了她对自己来历的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桑槐,除此之外,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难以捉摸。
就连地府,似乎也遗忘了她的存在,让她错过了最佳的投胎机会。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某天,当桑槐路过一座王府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将她拖入其中。
她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灵堂里,旁边还放置着一口棺材。
灵堂的地上,跪着一个少年。
他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白衣己被鲜血染红,显然受了伤。
少年的眼泪还未干涸,满脸都是惊恐和绝望。
当桑槐像诈尸一样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时,少年的心脏都差点被吓停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暗暗咒骂道:“她怎么没死!”
桑槐的喉咙因为多日没有进水而变得异常沙哑,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忍受酷刑。
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少年,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哭什么?”
少年被她这一问,浑身猛地一抖,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完全顾不上回答桑槐的问题,只顾着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少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吧!”
桑槐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从床上下来,想要把少年从那冰凉的地上拉起来。
毕竟,她可承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啊!
“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别这样。”
桑槐一边费力地拉着少年,一边说道。
好不容易把少年拉起来,桑槐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己经被染成了一片鲜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首冲进她的鼻腔,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然而,由于她还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所以她的行动显得有些笨拙和力不从心。
刚刚拉少年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己经让她气喘吁吁了,她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外面的人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急忙推门而入。
当他们看到床上的人竟然还活着时,不禁喜出望外,其中一个妇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抽泣着说道:“谢天谢地,我的孩子没有死啊!”
妇人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一时间,屋内变得嘈杂起来,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各种关心的话语。
然而,这喧闹的环境让她感到十分烦躁,她实在无法忍受这些人的叽叽喳喳,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众人,说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听到她的话,人们这才意识到她需要补充体力,于是纷纷转身出去为她准备食物。
妇人则留在床边,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地说道:“我的儿啊,娘还以为你被这贱人害死了呢!
他给你下了毒,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心善,非要把他留下来呢?”
说着,妇人越想越气,扬起手就要打跪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但他眼中的恨意却如火焰一般燃烧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他心中暗自思忖,为什么这世上的坏人总是如此命大,死不掉呢?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摆布,可他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最终,少年像是认命了一般,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预料之中的一巴掌落下。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巴掌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打在他的脸上。
就在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时,只听到妇人惊讶的声音传来:“阿音,你竟然拦住为娘?”
桑槐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摇头道:“我刚醒,有什么事等我好了再说。”
考虑到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南萍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休息,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南山雪和她,这是桑槐特意要求的。
南山雪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中有些许担忧。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南山雪,轻声说道:“你能站起来吗?”
南山雪点点头,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南山雪,微微一笑,然后让他去把吃的拿过来。
南山雪连忙照做,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慢慢地吃着粥,每一口都显得有些吃力。
吃完后,她似乎又感到有些困倦,便对南山雪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南山雪点点头,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入睡,心里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仿佛要把之前所有的疲惫都补回来。
当她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的头脑清晰了许多,原主的记忆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消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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