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血色黎明浴室镜面蒙着薄雾，凝结的水珠顺着我后背蝴蝶骨滑落。
右手按在小腹的手掌能清晰感知到脏器蠕动，昨夜被钢筋贯穿的伤口正在皮下编织新的肌理。
浴缸里漂浮的冰碴泛着粉红色，三天前从血库搞来的冷冻血浆正在加速腐败。
"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我盯着镜中人锁骨下方蔓延的赤色脉络，那些细密的血管纹路像某种古老文字。
右手无名指拂过腰侧淤青，皮肤下蓝紫色瘀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三年前在楼兰遗址感染的西域病毒，如今己与我的线粒体完全共生。
突然袭来的痉挛让我蜷缩在马桶边。
生理期的血珠滴落瓷砖，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结成晶。
拾起一粒暗红晶体对着晨光端详，棱面折射出七彩光晕——这是病毒改造血液的副作用。
"林小姐！
"门外传来助理小唐的惊呼，"有位客人..."第二幕：鎏金委托推开会客室橡木门的瞬间，西装男人袖口的双头蛇纹章刺痛了我的视网膜。
这个出现在父母考古日志里的楼兰图腾，此刻正盘踞在江城市特殊文物保护基金会的委托书上。
"云山别墅的文物展厅每到子夜就会传出哭声。
"委托人王助理擦拭着金丝眼镜，"上周保安在监控里拍到...会移动的壁画。
"我摩挲着烫金纹章，指尖突然传来灼烧感。
那些蛇形凹槽里残留的金属粉末，与昨夜黑市血袋封口的密封剂成分相同。
落地窗外飘来的腐坏气息让我犬齿发胀——那是死亡超过72小时的血液味道。
"定金二十万，事成后追加三十万。
"王助理推来黑卡时，袖口露出的针孔在紫外线灯下泛着青紫。
这个声称代表富豪前来委托的男人，颈动脉跳动的频率是常人的1.5倍。
第三幕：暗室交锋云山别墅地下室的气温低得反常。
手持式检测仪显示空气湿度仅有3%，这足以让任何生物瞬间脱水。
然而当强光手电扫过挑高七米的天花板，成千上万双猩红眼瞳在黑暗中骤然睁开。
变异蝙蝠群振翅的轰鸣掀起腥风。
这些本该昼伏夜出的生物在正午异常活跃，它们爪间闪烁的银屑与市立医院太平间使用的尸体冷冻剂如出一辙。
我后退时撞倒的铁架上，整排贴着生物危害标志的密封罐正在渗出暗绿粘液。
"闭眼！
" 玻璃碎裂声裹挟着高频声波穿透鼓膜。
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带着乙醚的冷冽，那人白大褂下藏着三种血型混杂的味道。
当他的手掌覆上我后颈时，蛰伏在脊柱神经的病毒突然开始沸腾。
"特殊事务管理局，陆沉。
"法医证章擦过我锁骨下的血管，"林小姐的血液样本在紫外线下会发光，真是绝佳的生化警报器。
"第西幕：记忆回溯蝙蝠群撞击彩绘玻璃的脆响唤醒三年前的记忆。
戈壁滩的月光像液态白银漫过考古帐篷，父亲手中的青铜匣自动弹开时，那些赤色沙粒正沿着我的鼻腔血管游走。
母亲最后的尖叫卡在咽喉，她举着解剖刀刺向自己颈动脉的画面永远定格在监控录像第37分24秒。
"小心！
" 陆沉的警告迟了半秒。
某只体型硕大的蝙蝠俯冲而下，它畸变的獠牙刺穿我左肩时，喷溅的血液竟在空中凝成尖刺。
法医扯开衬衫查看伤口的动作顿住了——那些本该致命的毒素正被皮肤下蠕动的赤色丝线吞噬。
"你父母研究的不是文物。
"他沾取血液的棉签在试剂瓶里爆出蓝色火焰，"是生命起源的另一种可能。
"尾声：月潮暗涌回到侦探社时己近午夜。
浸泡在自制电解质溶液里的身体正在吸收偷渡来的血浆，冰箱压缩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明早八点，市局解剖室见。
——陆浴室镜面突然爬满血丝。
那些血管状纹路交织成楼兰文字，我颤抖的手指触碰镜面的刹那，耳边响起母亲的呓语："赤泉不是诅咒...是钥匙..."窗外飘来腐烂玫瑰的香气，这味道与三年前父母葬礼上的花圈完全相同。
握在手中的解剖刀突然发烫，刀柄镌刻的微型双头蛇纹章在月光下渗出猩红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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