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月光记得那个追着出租车跑的十五岁少年,更记得五年后蜷在夜雾里等我的二十岁青年。
我们踩着银杏叶私奔,用便利店排班表和烫伤的指腹攒出婚戒,在《星之卡比》的背景音里交换誓言。
他们说二十岁的段燝该长大了,却不知我甘愿做他永远的游乐场——让他把结婚证烤成焦糖色,让草莓牙膏香浸透每个清晨,让十五岁没能落下的吻,在二十二岁的锁骨上开成玫瑰。
这是关于驯养与被驯养的故事,是两个幼稚鬼在人间建的诺亚方舟,是月光见证过最笨拙也最赤诚的婚书。
"咔嗒!”
行李箱轱辘碾过门缝时,我听见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里漏进来,照着床上蜷成团的人影,段燝的睫毛在颤抖。
"不是说好凌晨三点到?
"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声音闷得像煮过头的年糕。
我单膝跪在床沿,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耳垂:"提前改签了,怕某些人把自己熬成熊猫眼。
"被子突然被掀开,段燝顶着头乱翘的栗色卷发扑上来。
洗发水是茉莉混着青草香,和五年前我行李箱夹层里那绺头发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睡衣领口歪斜,锁骨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
"哥哥的土味情话还是这么老套。
"他下巴抵在我肩窝,喉咙里咕哝的震颤顺着脊骨爬上来。
我掐了把他后腰软肉,怀里人立刻抖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那哥哥说点新鲜的?
"我低头看他迅速涨红的脸,"比如...这些年我算过时差,算过汇率,算不过段小燝在我心里蹦跶的次数。
"段燝突然攥紧我的衬衫,骨节在布料下泛白。
他睫毛沾着碎钻似的光:"骗子,明明五年都没回来。
"尾音发颤,像那年暴雨里追着出租车跑时被雨打湿的哽咽。
我抚上他后颈,那里有颗小痣在发烫:"所以这不是回来还债了?
"指腹摩挲着突起的脊椎骨,"十五岁那年有人把婚书塞进我书包,现在二十岁的段燝..."话没说完就被温软的触感截断。
段燝闭着眼凑上来,吻轻得像蝴蝶停在指尖。
我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混着窗台上薄荷叶的簌簌响动。
"要收利息的。
"我扣住他后脑加深这个吻,尝到咸涩的湿意。
他手指绞着我衣角,喉间溢出幼猫般的呜咽,和记忆里举着蜡笔画结婚证的小哭包重叠。
月光淌进他敞开的领口,锁骨凹陷处盛着摇晃的银辉。
我指尖掠过他湿润的眼尾:"抓到一只偷月亮的小兔子。
"段燝突然咬住我喉结,尖牙刺得又痒又疼:"哥哥才是...唔!
"未尽的话被撞碎在枕头堆里,他手腕被我按着陷进蓬松的羽绒被,茉莉香混着彼此的喘息在夜色里发酵。
窗外启明星亮起来的时候,他蜷在我怀里数心跳,发梢扫过锁骨:"这次不会走了?
"我含住他耳垂轻笑:"走不动了,某个小哭包在我心里打了死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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