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大仇得报,魏明月长久以来压抑的恨意才在这一刻迸发。
她那时不明白长乐村如此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村庄,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遭到如此残忍的屠杀。
全村大大小小两百多口人,一个不剩。
依稀记得那时的月光,也像现在这样苍白,洒在长乐村残破的房梁上,将满地的血迹映成诡异的紫黑色。
她蜷缩在滚烫的烟囱里,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惨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眼前不断闪过那时的惨状——李婶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被长刀贯穿胸膛;阿爹被按在村口的老槐树上,鲜血顺着树皮纹路蜿蜒而下。
那些平日和蔼的笑脸,都成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在记忆里泛着青白。
铁靴踏过瓦片的脆响由远及近,魏明月浑身绷紧。
头顶的铁锅被掀开,月光漏进来,她看见那人脸上狰狞的刀疤,寒光在刀刃上流转。
“再搜搜,别留活口。”
沙哑的声音让她牙齿打颤,掌心的血混着煤灰,顺着指缝渗进砖缝里。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魏明月仍不敢动弹。
灶膛里的余温渐渐消散,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饥饿感却愈发清晰。
直到日头西斜,她才颤抖着摸向墙角的半缸水,干裂的嘴唇贴上缸沿时,尝到了铁锈味——那是不知谁溅在水里的血。
日子在恐惧与饥饿中扭曲成一团乱麻。
不知第几次摸到硬得硌牙的饼子时,魏明月听见外面传来人声。
“将军府的余孽,一个都不能放过。”
“听说老仆带着女儿逃去长乐村了......”断断续续的对话如毒蛇般钻进耳朵,她浑身发冷——原来这场屠杀,竟和早已赎身的阿爹有关。
第十七天,水缸见底,饼子也只剩最后半块。
魏明月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瞳孔因长久不见光而缩成针尖。
她扒着灶台边缘,指甲缝里还嵌着上次爬出时蹭到的血痂。
夜色如墨,她像只受伤的野猫,贴着墙根挪动。
月光落在身上,将沾满煤灰的粗布衫染成深灰,远远看去,不过是团蠕动的黑影。
河边的芦苇沙沙作响,魏明月跌进草丛,双手颤抖着捧起河水。
刺骨的凉意从指尖蔓延,她却贪婪地吞咽着,仿佛要把半个月的干渴都灌进胃里。
倒影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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