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里泛着铁锈味,额头撞在方向盘上的钝痛还未消散。
后视镜里那辆失控的卡车裹挟着雨幕冲来时,掌心突然滚烫——那块在潘家园淘来的古玉迸发出刺目青光,玉面螺旋纹路像活过来一般开始旋转。
再睁眼时,檀香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雕花拔步床的帐幔在眼前晃动,玄色衣襟上暗绣的云雷纹洇开大片血迹。
左手腕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三道螺旋状红痕正从皮肤下浮现,与古玉纹路一模一样。
"少爷!
少爷醒了!
"梳双髻的丫鬟打翻铜盆,尖叫着跌坐在地。
门外立刻响起杂沓脚步声,我勉强支起身子,透过糊着明纸的雕花窗,望见庭院里两株垂丝海棠开得正艳。
这不是四月的花吗?
"無儿?
"满头珠翠的贵妇人扑到床前,金镶玉护甲掐进我手臂,"太医说心脉都断了,怎么..."她突然噤声,目光落在我手腕的螺旋印记上,脸色比孝布还白。
我张了张嘴,喉头涌上腥甜。
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突然扎进脑海:大胤朝,安国公府嫡子,生来心疾,药石罔效。
昨夜子时,这位同样叫安無的贵公子在书房咯血昏迷..."夫人,让老奴看看。
"灰袍老妪挤开众人,枯树枝般的手指扣住我脉门。
她袖中飘出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混着某种辛辣药香,"脉象虚浮,但...但确实活了。
"浑浊眼珠转向我腕间红痕,褶皱堆叠的眼皮剧烈跳动。
2入夜后,我躺在换了新被褥的床榻上假寐。
雕花门吱呀轻响,有人提着羊角灯悄声进来。
是白日那个打翻铜盆的丫鬟,唤作春桃。
她将灯搁在案几上,突然伸手来探我鼻息。
我猛然睁眼,惊得她倒退两步。
"少、少爷恕罪..."春桃扑通跪倒,腰间荷包滑落,滚出几颗褐色药丸。
那味道与老妪身上的药香如出一辙。
"这是何物?
"我撑着床沿坐起,腕间红痕突突跳动。
春桃抖如筛糠,突然咬破后槽牙,嘴角溢出黑血。
院中传来破空声,等我冲到窗前,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屋脊,袍角绣着银线螺旋纹。
次日我在书房发现暗格。
泛黄宣纸上写着安無的生辰八字,朱砂批注"借命"二字。
角落陶罐里埋着药渣,混有曼陀罗与鹤顶红。
铜镜映出这张苍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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