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丫鬟描翠点点头,主仆二人目光交错朝着慈院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满屋子的笑声,外放三年的丈夫拥着他那略显丰腴的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戴着虎头帽的孩子。
“夫人到了。”
嬷嬷提醒了句,钱老太立刻收敛笑意,张嘴就是叱叱,“整体丧着一张死人脸,晦气至极。”
转头看向儿子和孙子,脸上笑意尽显,“还是我的大孙儿可爱哟~”钱甫被来人惊艳到了,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母亲,这位是?”“还能是谁,就是你那外放前娶的妻。”
钱老太面露不悦,这三年自己可没少被她明里暗里的压制,天天盼着儿子回来替她撑腰。
钱甫听完面色一喜,看向江慎薇的目光更加放肆。
目光停留在她的腰上,那腰细的好像一用力就会断,不知道在床上得扭成什么样。
虽然吕茶的身材也不错,可到底是生过的,腰上的肉可多了,穿着衣服不显,一脱了就让人倒胃口。
吕茶掐了他一把,气的跺了跺脚。
江慎薇挑了挑眉,她决定再添一把火,“夫君,这位是?”
“哦哦,这是我外放时纳的妾。”
吕茶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才是妾。”
“怎么可能?
我家娘子可是有婚书在的,婚书上还有姑爷的亲笔签字,你有吗?”
描翠挑衅道。
吕茶气坏了,将孩子塞到钱甫怀里,转身从行囊里翻出来了婚书,反手扔到了描翠脸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描翠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朝着江慎薇点了点头。
“按我大周律,官员重婚是怎么判来着?”
江慎薇故意问道。
“没官,流三千里。”
描翠拔高了声音答道。
钱甫一听大事不妙,立刻将孩子塞回吕茶手里,作势就要夺,却被江慎薇当胸一脚踢出去老远,将圈椅砸了个粉碎。
钱老太心疼坏了,对着屋子里的嬷嬷骂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给我捉住她,把家法请来,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贱妇!”嬷嬷们撸起袖子就要干,描翠上前将江慎薇挡在身后,“别忘了你们的月钱是谁发的。”
钱甫出身贫寒,侥幸得了个状元,还立刻就被外放了成了个八品小县令,要不是娶了江慎薇这个商妇,靠着她的万贯嫁妆,这长安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和离各生欢喜,要么没官流三千里。”
钱甫挣扎着起身,走到江慎薇面前,俯身施舍道:“别闹了,她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孩子记在你的名下,今晚我就去你房里,行了吧?”
“描翠,去京兆府报官。”
吕茶上前将没出息的丈夫拉了回来,“夫君,你为孩子想想,还是和离吧。”
“是啊儿子,娘不想再面对她这张冷脸了。”
钱甫弟弟妹妹拉着他的手道:“哥哥,我们不想要这个嫂子。”
饶是钱甫再舍不得江慎薇的娇好容颜,也不想失了官位,只得不情不愿的在和离书上签了字,准备另择时机要了她的身子,让她彻底臣服自己。
江慎薇将和离书交给小厮,“快马送去京兆府,登记造册。”
和离事了,江慎薇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终于解决了前世被钱甫欺骗致死的结局,接下来就是她的美好人生了。
“己经和离了,你不再是钱家妇,还不赶紧滚出我钱府!”终于不用受制于人了,老夫人尾巴翘起来了,摆足了当家老太太的威风。
“圣旨到——”钱府众人赶忙跑出去,乌泱泱的跪了一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氏慎薇蕙质兰心,敬献祥瑞有功,特封正五品郎中,钦此,谢恩。”
宣旨公公将圣旨递给江慎薇,“恭喜了,江郎中。
圣人器重,允您在六部任择一衙门供职。”
“多谢公公。”
江慎薇笑着道谢,描翠将一大包银子塞给宣旨公公。
宣旨公公掂了掂份量,乐得合不拢嘴。
底下的钱老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突然猛的上前一扑,抓住了宣旨公公的腿,“公公诶~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她己经不是我们钱家的儿媳妇儿了,还占着我钱家的院子,这是要逼死我呀,您可要如实告诉圣人,免了她的官,让她给我为奴为婢。”
宣旨公公吓了一跳,一脚踹开了她,表情不悦的看向江慎薇,“江郎中,这是什么事儿啊?”
江慎薇瞪了钱老夫人一眼,吓得她立刻松手、闭了嘴,“公公,我记得圣人会给正五品的官员赐府邸。”
“是有这么回事儿,你看上了哪里?”
“就这儿吧,我不喜欢搬来搬去的。”
宣旨公公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的羽林卫挥了挥手,“来呀!
帮江郎中清场。”
钱府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出了门外,丢到了街上。
江慎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眼里现出一抹嘲讽,随后关了大门。
——在家休整了几日,钱府更新换代成江府,钱家人存在的痕迹一应抹去,连装潢设计都改了。
“娘子,前面就是户部了,奴婢不能跟着您了,您脾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记得多喝水,别喝茶...”鎏金苦口婆心的嘱咐着,生怕自己漏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老太太。”
“娘子,您又打趣我。”
鎏金脸红的像个熟透的桃子。
江慎薇干笑了两声,大步走进衙门。
左侍郎带着她和大家见了个面,互相认识了下。
好巧不巧,钱甫正是她这个户部司农郎中手底下的员外郎。
众官吏纷纷下跪见礼。
钱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径首坐了她的位置,像个大爷一样将腿翘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案几,命令道:“江氏,还不给为夫上茶。”
底下的官吏面面相觑,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正愁新官上任不知道怎么立威呢,江慎薇唇角勾笑,“按我大周律,不敬上官者,该当何罪?”
另一位员外郎抢先答道:“杖三十。”
“那就打吧,还等什么。”
钱甫被人扯了下来,按在条凳啪啪打着,江慎薇正襟危坐,睥睨众官吏,“这就是本官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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