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而那个人现在，就坐在我面前。
他的身体歪斜地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暗红色的血迹在透明的玻璃上蜿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姿势，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试图抓住什么。
我的手在发抖，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腕流下来，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在挣扎时被划伤的血。
店里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收银台前的监控摄像头依然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面对眼前的血液，我内心无比害怕，颤抖着摸出兜里的手机，按下110。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死者的左手腕上有一个纹身—那是一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点缀着细小的星星。
这个纹身......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瘫坐在地上思考着，目光无法从那个纹身上移开。
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昏暗的巷子、刺鼻的酒精味、女孩的尖叫声......"张晓晓？
张晓晓！
"警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王警官正蹲在我面前，"你还好吗？
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
"死者持刀抢劫，张晓晓是正当防卫。
"另一个警察在检查现场，"监控应该都拍下来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个纹身上移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纹身会让我如此不安？
"张晓晓，你先跟救护车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王警官拍拍我的肩膀，"等你好些了再做笔录。
"我木然地站起身，却在经过尸体时突然停下。
死者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道疤痕。
那道疤......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货架。
不可能......这不可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年前的雨夜、哥哥的哭声、警车的红蓝灯光......我死死盯着死者的脸，那张被血污覆盖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面容重合。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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