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
既然你都看到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于莲20多岁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凭什么要和你一起吃苦？
我等不起！
我们彻底结束了。”
杨伟穿着外卖服，拿着刚刚从药店带来的“保密发货”站在酒店门口，愣愣看着裹着浴巾涂着斩男口红的女朋友，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镯子你留着。”
杨伟转身时在走廊中说，“好……好一个风华正茂啊，于莲，再也不见，我送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算我补偿你在我这浪费的青春。”
“切~谁稀罕？”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金镯子落地的清脆声响，像极了他心碎的声音。
杨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店，坐在电动车上，看着路灯发呆，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和于莲从大学到工作的两年。
此时冷风吹过他的脸颊，但是杨伟似乎己经感觉不到。
22岁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毕业一年后迫于生活的压力成为了一名外卖员，这是他第一天在夜间送外卖，之前晚上都是在殡仪馆工作，好不容易给他调到了白天，却遇到了这种事。
“呼~”杨伟点燃一根香烟，呼出一口气，“老子一天打两份工，为了多攒点钱，早点成家为了让父母放心，竟然就遇到了……”杨伟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泪水再次不争气地落下，一条外卖提示音打断了杨伟的思绪，“您有一笔新的订单，请及时处理。”
杨伟深呼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手机订单，“七根油条，博爱小区2B6楼。”
“唉，生活还要继续，可能我就是先天牛马圣体吧。”
杨伟戴上帽子再次开始了工作。
“嘶啦——”油锅里的气泡声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
杨伟盯着玻璃柜里翻滚的油条，金黄色的表面泛着油腻的光泽。
“大半夜吃这个？
有钱人真会吃啊。”
他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转瞬即逝的雾。
头盔的绑带勒得下巴生疼，杨伟跟着导航拐进一条漆黑的小路。
月光像掺了水的牛奶，稀薄地洒在眼前这栋孤零零的筒子楼上。
斑驳的墙皮像老人脱落的皮肤，三楼窗口那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活像挂在坟头的招魂幡。
“博爱小区2栋...”杨伟的喉结上下滚动，“这哪是小区，分明是栋等着被拆迁的暴发户啊。”
杨伟路过一旁的保安室，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杨伟打开手机，一个个单元对比，最后来到了指定的楼下。
“喂，您的外卖到了。”
杨伟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突然，单元门咔嗒一声自动弹开。
“嗯？
新的门禁吗？”
楼道里的霉味混着某种腥臭首冲鼻腔。
杨伟数着台阶，每一步都让心脏跳得更快。
五楼转角处，一张皱巴巴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
“后生仔，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做甚？”
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阿婆，六楼的客人点了外卖，我就是送外卖的。”
杨伟说道。
“作死哟！”
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楼上，“那老棺材瓤子今天头七！”
杨伟的脊背窜过一道电流，身体猛地一颤：“阿婆，你别吓我啊！”
“信不信在你。”
门“砰”的一声就关上，震落一片墙灰。
杨伟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低头看手机，订单状态不知何时变成了“己完成”。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吱呀一声——六楼的门自己开了。
“活见鬼了，跑！”
杨伟撒腿就要跑。
六楼暖黄灯光流泻而出，屋里飘来线香的味道。
杨伟的双眼变得空洞，双腿也不受控制地迈上台阶，塑料袋在他手中发出窸窣声响。
门槛上摆着双绣花鞋，鞋尖正对着他的影子。
“摆在桌子上就行。”
一个苍老的男声从里屋传来。
杨伟看到供桌上摆着黑白照片，相框前整整齐齐码着六根油条。
当他放下第七根时，照片里的老人突然对他眨了眨眼。
“啊！”
杨伟突然恢复了意识，倒退着撞上墙壁，供桌上的长明灯噗地灭了。
黑暗中，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然后他感觉到有数只手一点点缠绕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模糊。
杨伟在心里暗骂，“今天老子的运气真不错啊，又是绿帽又是鬼的，老天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孟婆我的那碗少放香菜，多放辣。”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发现外卖电动车倒在路边。
车篮里放着七根发霉的油条，每根都裹着张冥币。
监控显示，杨伟是自己从六楼窗口跳下来的——可那层楼早在半年前就被砖头封死了。
叮！
检测到宿主死亡！
系统激活一个雀跃的女声在虚无中响起，“终于等到冤种...啊不是，宿主啦！”
接着是翻书般的哗啦声，“让本系统看看...这死法也太离谱了吧。”
“算了算了，将就用吧。”
女生叹了口气，“重生吧，我的外卖小哥杨伟！”
……“嗬！”
杨伟猛地从殡仪馆的椅子上弹起来，冷汗把制服后背浸得透湿。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梦...真的是梦吗？
这么逼真？”
在杨伟思考的时候，一个半透明面板出现在杨伟面前。
宿主：杨伟等级：无技能：无人品：差智商：低体力：一般愉悦值：0“这是系统吗？
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难道我还是死了吗？”
杨伟看着眼前的面板微微思索，摇了摇头。
“不对，拼好饭吃多了，给我吃出幻觉了。”
“话说，这东西怎么关闭啊？”
杨伟手指在面板上上下滑动，“这……这是真的系统？
我居然真的有系统了？”
但是杨伟没有因自己觉醒了系统而开心，反而有些生气说：“那个系统你给我出来！
你tm是不是搞错了！
等级和技能我不说！
那个人品是什么东西，我是骑老奶奶过马路了吗？
还是国道撞人了？
还有你看我像个智障吗？
怎么智商就低了，系统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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