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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证陷阱

我数到第七只苍蝇尸体时，窗外的救护车声刺破了梅雨季的闷热。那些黑点嵌在纱窗网格里，像省略号悬在未写完的句子末端。昨天这里明明只有三只。

药瓶在掌心发出细响，氟哌啶醇的药片已经三天没动过。主治医师周医生的声音从记忆里浮出来："监控能帮你分清现实和妄想。"可现在那些装在墙角的摄像头，正用红色光点对我眨眼。

浴室镜面蒙着水雾，我用食指画出螺旋，水珠顺着纹路坠落。镜中人左眼下方有道两厘米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地铁追尾事故的纪念品。钢化玻璃碎片扎进皮肤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像爆裂的气球。

"许先生，你又在抠伤口。"护士小唐的声音让我猛然缩回手。碘伏棉球擦过脖颈时，我盯着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划痕。上周这颗扣子还是完好的。

监控视频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出现异常。画面里的男人正用美工刀划开沙发坐垫，他的背影和我穿着同款灰色卫衣。当镜头转到正面时，我的呼吸卡在喉咙——那张脸上布满指甲抓出的血痕，嘴角却挂着笑。

衣柜里的衬衫按照色谱排列，第三件宝蓝色衬衣的袖口沾着墙灰。我从不穿这件去见客户。电脑浏览器记录停留在建材市场页面，购物车里躺着五公斤装的结构胶。书桌上的台历被撕到6月15日，但手机显示今天才6月12号。

周医生的钢笔在病历上沙沙作响："你上次说听到敲击声，具体是几点？""不是听到，"我纠正他，"是地板的震动。每天凌晨三点十四分，从楼下传来的撞击。"钢笔尖突然折断，墨水在"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栏洇开墨渍。

第七天雨停时，我在天花板夹层找到用保鲜膜包裹的手机。监控视频显示6月10日凌晨三点，穿宝蓝色衬衣的男人踩着梯子，将某个东西塞进通风管道。他的左手小指缺失第一节，和我工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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