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结婚证砸在离婚协议上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撒落的钢珠，我赤脚踩过满地玫瑰花瓣，丝绸婚纱下摆浸着香槟酒渍。
三小时前厉沉舟亲手给我戴上的头纱，此刻正缠在意大利水晶吊灯的断裂链条上摇摇欲坠。
"林小姐，这是厉总给您的离婚协议。
"黑色烫金文件被推到我面前时，窗外的闪电恰好照亮梵克雅宝袖扣上的蛇形暗纹。
特助周谨垂着眼，仿佛看不见我脖颈处尚未消退的齿痕——那是两小时四十七分钟前，厉沉舟把我按在婚床天鹅绒软枕上留下的。
"他人在哪？
"我扯断腕间的珍珠链子，浑圆的南洋珠噼里啪啦滚进波斯地毯的经纬里。
"厉总正在陪白小姐试婚纱。
"周谨的机械表反射着冷光，"您应该清楚，这场婚姻本就是老爷子的临终嘱托。
"落地窗倒映出我骤然绷紧的肩线。
暴雨中的城市像被泡发的胶片，二十三楼的高度依然能看清那辆银色柯尼塞格碾碎雨幕的轨迹。
副驾驶钻出的白裙身影扑进厉沉舟怀里时，他抬手挡雨的动作温柔得刺眼，黑色大衣下露出半截绷带——今早为我挡下失控吊灯时受的伤。
钢笔尖戳破纸张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告诉厉沉舟，我要加个条款。
绒布盒里的三克拉粉钻婚戒在暴雨中泛着诡异血光，我对着落地窗转动手腕。
当周谨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时，戒指已经划出抛物线从观景台坠落。
"林小姐！
"向来冷静的特助扑到栏杆边，"这是厉老夫人传了五代的......"玻璃碎裂声淹没在雷暴里。
我望着楼下骤然刹车的柯尼塞格，看着白月光苏薇尖叫着跳开，那枚价值八位数的戒指在她Valentino高定裙摆上撞出璀璨星芒。
"离婚可以。
"我抹掉溅到锁骨处的玻璃碴，"但我要他亲自来捡。
"周谨的蓝牙耳机突然闪烁红光。
我转身时撞翻香槟塔，金褐色酒液在婚纱上洇出蝴蝶胎记般的痕迹。
两小时前厉沉舟就是吻着这个位置，说要用余生来补偿被迫联姻的我。
"厉总说......"特助喉结滚动，"如您所愿。
"密码锁开启声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厉沉舟带着潮湿的血腥气逼近，黑色衬衫领口沾着苏薇的樱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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