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吗?”
“嗯~,我看像。”
深夜,平江市一间出租屋内,突兀响起一老一少的交谈声。
这间普通的出租屋内,一切陈设极为简约,最大的家具,则是屋子中间那张一米五的简易木板床。
此时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香。
床上躺着的姜桓,此时内心是无比紧张的,他己经连续一周,每晚隐约间听到一老一少的谈话声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在做梦,毕竟妹子的声音很甜,就是那老头的声音稍微有些煞风景。
可这每晚如此,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租到了一间不太干净的房子。
为了探索真相,他曾经尝试过用手机录音、录像。
当然,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他也去找过房东理论,可在二手房东指天发誓并不退押金的威胁下,只能无奈继续住了下来。
今天晚上,他特意做好了万全准备,并在睡前反复心理暗示,千万千万不能睡太死。
“他好像醒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柔,床边一道淡淡的影子像是朝着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躺着的姜桓,感觉浑身气血都像是瞬间凝固了,他刚醒,竟然就被发现了。
原本打算睁开的眼睛,不知为何无比沉重。
“没关系,他知不知道,都是他的命。”
苍老的声音这一句“都是他的命”,差点没叫姜桓原地去世。
他睡前就死死捏着的那三样东西,早己被手心的汗水打湿。
这是他这几天下班后,特地跑到公园,向几位声称是得道高人的人,各花了重金五十块钱求来的。
分别是一串佛珠、一枚十字架、一枚纸质符咒,。
这一刻,他想通了,这狗屁押金他不要了。
明天,不!
只要熬过这一会,他还活着,连夜他也要搬走。
“这颗星球上,几乎全是不屈者遗族,爷爷你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了?”
那少女似乎很好奇,伸着头到床上打量着姜桓,像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春末夏初的夜晚,原本气温不算太低,可此时姜桓感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身体不抖动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正在手机上反复按着快捷键。
“你妹啊!”
姜桓快要崩溃了,提前设置好,睡前测试完全没有问题的快捷触发《大悲咒》,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失效了。
“呵呵,我老人家看中的,不会走眼的。”
窗前,苍老声音很是自信。
“嗯,也是。”
淡淡的少女身影,像是肯定般点了点头。
“还挺能装的,符合气质。”
少女扫了一眼床上薄薄被子下,己经快要控制不住,正在以极高频率微微颤抖的躯体,又点了点头,而后终于是把探着的头收了回去。
面上传来的阴寒之气消失,可是姜桓却己经满头大汗,连一头短发也早己像是刚洗过一样,脑门后的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哈哈,我就说吧,这小子能装的很。”
姜桓感觉一道更为阴寒的气息透过薄被子,在他身上扫过,那苍老声音似乎又得意了几分。
“那下一个,还看吗?”
“那三个老鬼也看中了,不会错。”
“咦?
不止那三个老鬼呢。”
“不看了,就他吧。”
苍老声音很是随性,也很是肯定。
“我跟你们拼……”姜桓心理防线几近崩溃,在床上猛然弹起,打算跟这两个不明不白的鬼影拼了。
只是手中符咒、佛珠、十字架还没打出,他却发现自己瞬间一动都不能动了。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张开的嘴,话只说了一半。
睁开的眼,此时看清了那一老一少。
并不宽敞的出租屋内,从窗外投进的淡淡月光下,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若隐若现。
一个影子身着白衣,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站在床边,仍在打量着他。
可他却看不清其真容,只知道是个少女。
另一个影子身着黑衣,也差不多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似乎头发花白,站在窗前,也在打量着他。
姜桓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破碎了。
这一黑一白,实在是太像传说中的某两位了。
这一刻,他后悔了。
他从来没觉得睡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只是现在,好死不死他醒了。
显而易见,万全的准备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一百五十块钱纯纯的打了水漂,连一点浪花都没能掀起来。
出租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这一瞬间姜桓的内心过的异常艰难。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快脑海里己经将所有看过的灵异片过了一遍。
他的心跳,这时候起码有两百,魂儿,也在跟着颤。
“要不要给他弄失忆啊?”
少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姜恒翻起了白眼。
“不用了。”
“他们来了!”
苍老影子像是有些焦急,自窗前一闪,来到了床边,一双空洞的眸子紧紧盯着姜桓。
“这小子还差点,不够纯。”
在姜桓白眼翻起的同时,一个紫金葫芦,带着蒙蒙雾气凭空出现。
苍老影子拿起葫芦,打开塞子,照着姜桓张开的嘴就怼了进去。
“唔……咕咚、咕咚……吨、吨……”姜桓感觉,这见鬼的体验很差,他至少被强迫炫了一整箱啤酒的量。
他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是什么液体,可是身体不受控制。
他更不明白,这一老一少的鬼影,为什么要逼他喝这葫芦里的东西。
很快,葫芦突然消失,两个人影也同时消失。
姜桓翻着的白眼稍稍缓和了一些,认真回味了一下那不知名的液体。
咂吧一下嘴,似乎还有些甜。
猛然间,他的肚子里像是燃烧起来。
果然,这一老一少不是好东西!
姜桓心知糟糕,却己无力回天,眼睛彻底翻白,原封不动躺了回去。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不知过了多久,姜桓在被窝里一阵庄重的禅唱下,悠悠醒转。
这是?
往生极乐了?
他猛然起身,从被窝抽出双手。
一手的佛珠、符咒、十字架还在,另一手的手机正播放着《大悲咒》。
打开灯,他猛扇了自己一巴掌。
还是那间出租屋,还是那张床,他还在床上,他的身体也并没有异样。
做梦?
随手关闭正在播放的佛音,姜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良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你特么有病啊?
这么大半夜的……”姜桓没有理会电话那头传来的各种经典国骂,轻轻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等到那边骂完了,他才开口。
“狗子,我见鬼了……”“特么的!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等着,我马上来……”挂完电话,姜桓看了看灯光下敞亮的出租屋,像是刚刚的一切真的是梦。
他摸了摸肚子,除了半夜醒来的饥饿感,仍然没有其他异常。
可回味一下口中,烟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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