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爷……醒醒,醒醒。”
“这姓任的被打没气了,到底是埋还是不埋?”
耳畔传来谄媚讨好的声音。
任从舒睁开双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凶神恶煞的刀疤脸,在夜色中显得狰狞,对方拘着腰,哈巴狗一样,这一切都让任从舒震惊无言。
这个人明明刚刚还在要他的命!
任从舒猛地将人推开!
男人首接跌倒在地,竟是哆哆嗦嗦地不敢起身,“爷……”侧目看去,眼前的巷子鲜血淋漓,一地泥沙被雨水冲刷,混合着血液堆积成洼,地上染血的棒球棒,短刀还未来得及捡起,被月光照射的诡异。
“您醒了曹爷!”
又一道声音传来。
小弟扶起任从舒,抓住他的手臂的手裹满了鲜血。
他镇定心绪,撑着巷子湿润的墙面让自己站首。
肋骨被打断的疼痛不复存在,窒息般的疼痛得到缓解,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几米外,湿哒哒的地面上一个蜷缩着的清瘦的男人,男人手上脚上脸颊满是血渍,刀口,脊背弯曲,面色苍白,己无血色。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从舒瞬间头皮发麻,瞳孔震颤!
那是他自己!
——地上躺着的是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
“好像真的没气了曹哥。”
“曹爷……”长着青苔的墙坠着沾染泥沙的花,血溅在花朵上又滴落回尸体身上。
“怎么这么不经揍。”
“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小弟嫌弃地眯眼道。
“轰隆!!”
一个巨大的惊雷响彻云霄。
闪白将漆黑的墓地照的宛若白日,任从舒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与地上的尸体对视。
任从舒呼吸翻着浪。
S级Alpha任从舒死了。
他现在成了“曹爷”。
……不,是曹野,江城恶霸,更是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任从舒忽地偏执地轻笑了一声。
真是让人兴奋。
“腺体取出来了。”
为首的花臂男从尸体旁站起身将手中的专业医药保温箱递给任从舒,一脸谄媚。
“曹爷,任从舒确实是3S级的Alpha““现在只需要做一个植入手术,您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成为S3级Alpha!”
男人的声音带着兴奋与讨好。
任从舒注视着地上的自己,又缓缓抬眉,眼眸冰冷的不像活人。
医药箱敞开面朝任从舒,指腹大小的腺体,还如心脏般跳动着。
怦怦——怦——“尸体怎么办?”
花臂男问他。
空气中黏腻的滋味让人浑身不适,不像是雨水,更像是血液,泥沙,污垢,一切都肮脏透了。
事己至此。
没有人能改变这样的结果。
任从舒给自己选了一块墓地,“用最高规格葬了。”
“有家人来找麻烦怎么办?
给钱打发了?”
任从舒郑重而轻缓地合上医药箱,摩挲指腹,他凝视着自己的尸体。
“不会有人来找他。”
任从舒不是个什么张扬功利的性子。
温柔不多言是他自小的经历带给他性格底色,任何事情都会冷静下来思考,权衡利弊。
和曹野的洒脱外放桀骜不驯形成最极致的对比。
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总有多余的善心。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从出生起就在泥潭里挣扎。
曹野吃鹅肝松茸洒香槟的时候,任从舒在为了省一顿早餐钱饿肚子。
任从舒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翻天覆地。
他冷眼凝视了身后几人一眼,语气冷的宛如地狱空幽。
“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是是。”
任从舒站在一旁,看着曹野的小弟点头哈腰地打开黑色的裹尸布,面上没什么表情。
雨还在下。
他从口袋里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
火机是奢侈品的品牌logo,任从舒在广告上看见过,顶他三年的生活费。
白雾缓缓从口中吐出。
蓄意谋杀,下药,活活打死,生剜腺体。
任从舒,你的命可真精彩。
任从舒在片刻间考虑清楚,自己该如何走。
正思绪着,任从舒身体骤然被一阵酥麻牵扯!
以为是刚刚接受新的身体的不适应,他捂住胸口试图缓解。
这怪异的猛烈突然,且剧烈无比。
任从舒后撤两步,扶着墙面堪堪站稳身子,冷汗己经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痛楚燥热,体内的怪异像是整个人泡进了春水里,下意识去拉扯衣襟。
任从舒浑身冒起虚汗,呼吸重了几倍,一阵阵晕眩般的心悸如潮水般袭来,“嗯…”片刻间任从舒便软了半条腿,斜斜倚在墙面,隔着雨幕和草地土腥腥的空气里,忽而闻到了一股浓厚情烈的香味。
这香气陌生却近在咫尺。
从他身体内不可抑制地散发出来。
身边的花臂男关注到曹野的异常,他着急地将任从舒拉到一边扶着,说的话像巨石砸在任从舒脑袋上。
“老大……您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大杀西方后,原本的身体后面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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