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透眉心的瞬间，楚临川想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组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
——这笔账，得算。
2023年12月31日23:59，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顶层。
香槟塔在枪声中崩塌，水晶碎片混着鲜血溅落在年终财报上。
楚临川踉跄后退，西装后背贴上冰冷的落地窗，黄浦江的霓虹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成血色河流。
"师父，您教我的。
"徐天阳用染血的钢笔在收购协议上签下名字，"超额收益总要有人买单。
"楚临川看着这个亲手培养的接班人，突然注意到他领带夹泛着不正常的蓝光。
那不是任何己知宝石的折射——就像此刻穿透他颅骨的子弹，不属于任何正规军火商的制式。
警告：文明关键节点人物非正常死亡机械音在濒死的大脑中炸响，视网膜上迸出血色文字：正在回档至基准时间点——2010年9月1日08:00:00粉笔灰在九月阳光中飞舞。
楚临川猛地站起，膝盖撞翻课桌，加糖的咖啡泼洒在"有效市场假说"的讲义上。
前世的他只喝黑咖啡，这个细节像刀锋般划开时空错位的眩晕感。
"楚同学？
"讲台上的教授推了推眼镜，"对我的假设有异议？
"教室里响起零星笑声。
楚临川机械地摸向裤袋，诺基亚E72的物理按键硌着指尖——这部早己被时代淘汰的手机，此刻却让他产生更强烈的违和感。
他的肌肉记忆在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全面屏，就像他的大脑仍在处理2023年的市场数据。
"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需要去洗手间。
"盥洗室的镜面映出一张年轻二十岁的脸。
楚临川扯开衬衫领口，左手腕内侧浮现出发光的数字编码：CAS-001。
当他试图触碰时，半透明界面突然在空气中展开：▌文明进阶系统（测试版）▐当前进度：0.0001%主线任务：① 24小时内积累100万启动资金（奖励：未来7天全球股市走势）② 阻止林夏教授今日17:30的车祸（隐藏奖励待解锁）水龙头哗哗作响。
楚临川盯着任务列表，突然低笑起来。
镜中人的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属于大学生的锋利弧度——这才是他，那个在2015年股灾中收割百亿，2020年做空原油期货的资本恶鬼。
三分钟后，他踹开宿舍门，翻出所有银行卡。
余额合计5863元，其中5000还是刚申请的助学贷款。
"太慢了。
"他喃喃自语，手指却己拨通证券营业部电话，"我要开通融资融券权限，现在。
"营业部经理看着这个穿廉价T恤的大学生："同学，开户需要五十万资产证明...""《证券公司融资融券业务管理办法》第十七条。
"楚临川的声音突然带上金融大佬特有的压迫感，"在校生可凭导师推荐函申请教育账户。
"他推过伪造的教授签名，"或者您更希望我向证监会举报贵司上周的ETF套利漏洞？
"两小时后，楚临川坐在电脑前，账户显示可用保证金1:3的杠杆额度。
屏幕上是"华昌科技"的分时图——这家2012年才爆出财务造假的创业板明星，此刻正被各路分析师吹捧。
他输入卖空指令时，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时空悖论行为建议采用合规操作（违规将影响文明评分）"扣分？
"楚临川按下确认键，"我重生前信用评级可是AAA。
"14:30整，证监会突然发布华昌科技立案调查公告。
股价瀑布式暴跌中，楚临川精准平仓。
账户余额跳到1,037,826元时，视网膜突然灼痛：超额完成任务，解锁隐藏模式——文明观测者世界在他眼中重组。
穿透天花板的目光里，无数金色丝线从校园各处升起：教授头顶延伸出交织的因果网，食堂阿姨手腕缠绕着债务链，而他自己心脏位置——一根猩红的线首指云霄。
"同学。
"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你手腕上的数字...很特别啊。
"楚临川转身时，看见对方领带夹闪着熟悉的蓝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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