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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马三陈默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殡葬师陈师傅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1 借寿电话铃声在午夜突兀地响起陈默正在给一具车祸遗体做最后的防腐处他皱了皱摘下手用肩膀夹住手陈默殡葬服是陈师傅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背景里隐约有唢呐的哀我们这儿需要个懂老式葬礼的抬棺陈默停下手中的活在这个火葬盛行的年要求土葬的客户已经很少更别提单找抬棺您是哪位?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老鸦秦男人咳嗽了两老太...
主角:马三,陈默 更新:2025-04-12 18: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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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借寿电话铃声在午夜突兀地响起时,陈默正在给一具车祸遗体做最后的防腐处理。
他皱了皱眉,摘下手套,用肩膀夹住手机。"喂,陈默殡葬服务。""是陈师傅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背景里隐约有唢呐的哀鸣,
"我们这儿需要个懂老式葬礼的抬棺人。"陈默停下手中的活计。在这个火葬盛行的年代,
要求土葬的客户已经很少了,更别提单找抬棺人。"您是哪位?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老鸦屯,秦家。"男人咳嗽了两声,"老太太百岁高龄,按规矩得土葬,
要八人抬棺走山路。报酬五万,现金。"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不锈钢解剖台。五万,
相当于他三个月的收入。"为什么找我?当地没有殡葬服务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老太太指定要外乡人抬棺,说是...干净。"陈默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他干这行七年,
处理过各种死状的遗体,却从没听过这种要求。"什么时候?""明天日落前必须到。
老太太...撑不了多久了。"男人说完地址就挂断了,留下陈默对着嘟嘟的忙音发呆。
第二天黄昏,当陈默的破旧面包车颠簸着驶入老鸦屯时,天空正飘着细雨。
村口歪斜的木牌上,"老鸦屯"三个字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远处山坡上,
一片黑压压的乌鸦突然惊起,发出刺耳的鸣叫。村道泥泞不堪,两旁是清一色的低矮土房,
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昏黄如豆。几个穿黑衣的老人蹲在屋檐下抽烟,看到陈默的车,齐齐抬头,
眼神阴鸷得像盯上猎物的秃鹫。按照电话里的指示,陈默把车停在了村尾一栋两层老屋前。
这房子明显比其他农户气派,门楣上挂着褪色的红布,门两侧贴着泛白的对联,
只是那红色在暮色中看起来更像是干涸的血迹。刚下车,
陈默就闻到了一股混合着草药和腐木的古怪气味。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从门里走出来,
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陈师傅?"老头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沙哑,"我是秦家老大,
秦福。老太太在里面。"堂屋里点着白蜡烛,正中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盖半开。陈默走近,
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令他惊讶的是,老人面色红润,胸口甚至还有微弱的起伏。
"她...还活着?"陈默惊讶地看向秦福。秦福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快了,
就这一两天的事。老太太说要亲眼看看抬棺人。"陈默感到一阵恶寒。
棺材里的秦老太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白混浊得几乎看不见瞳孔,却精准地锁定了陈默。
"你...来啦..."老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好...干净..."陈默强忍着不适,开始询问葬礼细节。按照秦福的说法,
老太太死后要在家停灵三天,然后由八人抬棺上山,葬在家族祖坟。
整个过程中有许多古怪的禁忌:不能有女人靠近棺材,午夜后不能留人在灵堂,
下葬前要在棺材四角钉入铜钱..."还有最重要的,"秦福从怀里掏出一卷红绳,
"抬棺时,把这个系在棺材上,每隔七步喊一声'秦老太走好'。"陈默接过红绳,
触感冰凉滑腻,像蛇皮。他正想细看,堂屋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村民抬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布袋走了进来,布袋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
"陈默警觉地问。秦福摆摆手:"祭品而已,不用管。"他转向那几个村民,"放到后院去,
等时辰到了再处理。"陈默看着那个蠕动的布袋,胃里一阵翻腾。他干这行多年,
见过各种丧葬习俗,但从没遇到过用活物当祭品的。更奇怪的是,那布袋的形状和大小,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晚饭后,秦福带陈默去了给他准备的房间。说是房间,
其实就是一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角落里摆着一张窄床。床单潮湿发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腥气。"早点休息吧,明天有的忙。
"秦福说完就离开了,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嘎吱作响。陈默坐在床上,
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灌了一口。窗外,雨声渐大,偶尔夹杂着几声乌鸦的啼叫。
他掏出手机,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正要躺下,他突然注意到床底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弯腰一看,是一枚铜钱,上面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陈默用纸巾包着捡起来,
发现铜钱上刻着奇怪的符文,不是常见的任何一种文字。正当他研究铜钱时,
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很多人在低声交谈。陈默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把耳朵贴在木板上。
""...童子血准备好了吗...""...老太太一定会满意..."陈默的心跳加速。
这些零碎的对话让他确信,这个葬礼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决定偷偷下楼一探究竟。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楼梯拐角处透出微弱的灯光。陈默屏住呼吸,贴着墙慢慢往下挪。
走到一半时,他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楼下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陈默僵在原地,冷汗顺着后背流下。几秒钟后,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向楼梯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堂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老太太走了!
"脚步声立刻转向堂屋方向。陈默长出一口气,等楼下再次嘈杂起来后,他悄悄退回房间,
锁上门,把椅子抵在门后。这一夜,陈默睡得极不安稳。梦中,
他看见自己抬着一口沉重的棺材,棺材上缠绕着那条红绳,绳子的另一端延伸进黑暗,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绳子爬过来...第二天清晨,陈默被敲门声惊醒。开门看到是秦福,
他身后站着几个陌生村民,个个面色阴沉。"老太太昨夜过世了,"秦福说,
"今天开始守灵,你来帮忙布置灵堂。"堂屋里,秦老太的尸体已经被换上了寿衣,
脸上盖着黄纸。奇怪的是,她的双手被红绳绑在身前,脚踝上也系着同样的红绳,
绳子的另一端延伸到棺材底部。"这是本地习俗,"见陈默盯着红绳看,秦福解释道,
"防止死者魂灵乱跑。"陈默点点头,心里却记下了这个细节。布置灵堂时,
他注意到棺材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趁人不备,他假装整理祭品,
弯腰快速瞄了一眼——红绳末端系着一块刻满符文的木牌,木牌下方压着一小撮头发。
中午时分,村里陆续有人来吊唁。奇怪的是,
每个来的人都会在棺材前放下一件物品:有的是一把米,有的是一枚铜钱,
还有一个放了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陈默趁乱溜出堂屋,想找机会探查这个诡异的村子。
刚走到后院,他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循声望去,后院角落有一个低矮的砖房,
门被铁链锁着。"救命..."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砖房里传出,
"放我出去..."陈默的心一沉。他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快步走到砖房前,
从门缝往里看。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蜷缩在角落,手腕上缠着绷带,
脸色苍白如纸。"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陈默低声问。男孩抬起头,眼睛红肿。
"我是隔壁村的...他们抓我来..."他突然噤声,恐惧地看向陈默身后。
陈默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脑就挨了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倒下的瞬间,
看到秦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正俯视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不听话的抬棺人...老太太会不高兴的..."再次醒来时,
陈默发现自己被绑在祠堂的柱子上。天色已晚,祠堂里点着数十根白蜡烛,
正中摆着秦老太的棺材,棺材周围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
低声吟诵着什么。秦福站在棺材旁,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那个男孩被两个壮汉按在祭台上,手腕上的绷带已经被解开,露出一个新鲜的伤口。
"时辰到了,"秦福高声道,"借寿仪式开始!"陈默挣扎着,绳索却越勒越紧。
他眼睁睁看着秦福举起匕首,向男孩的心脏刺去——突然,棺材盖猛地弹开,撞在秦福背上,
把他撞了个趔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祠堂里瞬间鸦雀无声。棺材里,
秦老太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她脸上的黄纸滑落,露出那张布满尸斑却诡异地微笑着的脸。
更可怕的是,她脚上的红绳不知何时已经断开,而那块木牌则裂成了两半。
"不够..."秦老太的嘴巴蠕动着,发出不属于老人的尖细声音,
"一个童子的血不够...我要更多..."村民们惊恐地后退,有几个已经跪倒在地,
不住磕头。秦福脸色惨白,
颤抖着指向陈默:"还...还有一个外人..."秦老太的头颅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向陈默,
混浊的眼球死死盯着他。"干净的...抬棺人..."她伸出青紫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你的寿命...给我..."陈默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拼命挣扎,
突然摸到口袋里那枚捡到的铜钱。灵光一闪,他用尽全力将铜钱向秦老太掷去。
铜钱击中秦老太额头的瞬间,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尸体剧烈抽搐起来,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好像无数虫子在皮下爬行。"快跑!"陈默对吓呆的男孩喊道,
"去找人帮忙!"男孩如梦初醒,挣脱束缚冲向门口。与此同时,
秦老太的尸体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动作敏捷得不像死人。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如同十把黑色的小刀。"你们...骗我..."秦老太的声音变得嘶哑可怖,
"说好的...七七四十九年阳寿...为什么...只有四十八年..."秦福跪在地上,
额头抵着地面:"老祖宗饶命!
是...是算错了时辰..."陈默趁机用藏在袖口的小刀割断绳索。他刚获得自由,
秦老太就扑向了最近的村民。那人的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掐断,
陈默看到秦老太的指甲深深插入了村民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全部被秦老太的皮肤吸收了。祠堂瞬间乱作一团。村民们四散奔逃,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秦老太像猫戏老鼠般,一个接一个地抓住他们,
每吸干一个人的血,她的皮肤就变得红润一分。陈默躲在一根柱子后,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注意到秦老太脚踝上还残留着一截红绳,绳头飘在空中,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顺着红绳的方向,陈默看到祠堂深处有一个神龛,里面供着一尊面目狰狞的小像。
那是...控制她的东西?陈默咬牙,趁着秦老太屠杀村民的混乱,贴着墙向神龛摸去。
就在他即将碰到小像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做什么..."陈默僵住了。
秦老太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脸,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没有一丝眼白。"我..."陈默的脑子飞速运转,
"我可以帮你...找到真正的仇人..."秦老太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
趁这短暂的空隙,陈默猛地抓起神龛上的小像,狠狠摔在地上。小像碎裂的瞬间,
秦老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泡,
然后"砰"地爆开,溅出黑色的脓血。"不...不可能..."她嘶吼着,
"我的...长生..."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身体就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下去,
最终化为一具真正的干尸,倒在地上碎成了几块。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陈默喘着粗气,
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胃里一阵翻涌。他踉跄着走向门口,
却在门槛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是那本掉落的族谱。翻开的那页上,
赫然记载着一个恐怖的真相:"秦氏借寿秘术:寻一长寿者,缚其魂于木,饮童子血唤之,
可夺其阳寿。然术成需四十九年,少一年则遭反噬..."陈默合上册子,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祠堂。背后,老鸦屯的上空,乌云密布,
仿佛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这个唯一的幸存者。2 血绳缚魂陈默跌跌撞撞地冲出祠堂,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却洗刷不掉那股萦绕在鼻腔里的腐臭味。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耳边仍回荡着秦老太那非人的尖啸。身后,祠堂的大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
隔绝了里面可怖的景象。雨中的老鸦屯死一般寂静,只有屋檐滴水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
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村口,泥浆溅满了裤腿。转过一个墙角,
他猛地刹住脚步——前方道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雨中。是那个被囚禁的男孩。
男孩抬起头,脸上混合着雨水和泪水。他的手腕上,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他们...他们都死了吗?"男孩颤抖着问。陈默蹲下身,快速检查男孩的伤势。
"大部分都死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搀起男孩,正要继续往村口走,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回头一看,祠堂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一股黑雾从门缝中渗出,如同有生命般向四周蔓延。"快跑!"陈默一把抱起男孩,
冲向自己的面包车。车钥匙还在口袋里。陈默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孔,引擎终于轰鸣起来。
他猛踩油门,破旧的面包车在泥泞中打滑了几下,终于冲了出去。后视镜里,
黑雾已经笼罩了大半个村庄。更可怕的是,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陈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前方崎岖的山路。
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几乎不起作用。副驾驶座上的男孩紧紧抓着安全带,
脸色惨白。"你叫什么名字?"陈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小...小豆子。
"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是山那边李村的。三天前,我在河边抓鱼,
他们用布袋套住我..."陈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们经常这样抓人吗?
"小豆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听爷爷说过,
老鸦屯每隔几年就会有人失踪...但没人敢来查。"面包车转过一个急弯,突然,
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影。陈默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转,最终横在了路中间。
"待在车里!"陈默对小豆子说,自己下了车。雨幕中,那人影一动不动。走近了,
陈默倒吸一口冷气——是秦福!但这个秦福明显不对劲:他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向一边,
嘴角裂开到一个不可能的程度,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
完全变成了乳白色,没有瞳孔。"陈...师傅..."秦福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
带着咕噜声,"老太太...要见你..."陈默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面包车。
"秦老太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秦福的头颅突然转了180度,看向陈默身后的某处。
"不...她永远...活着..."陈默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只见远处的老鸦屯上空,
黑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隐约能辨认出秦老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车!
"陈默拉开车门跳上去,不顾一切地倒车,然后猛打方向盘调头。后视镜里,
秦福的身影越来越小,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开了约莫半小时,
陈默才敢稍稍减速。小豆子已经蜷缩在座位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陈默掏出手机,
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一格信号。他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要报案,
老鸦屯发生命案...对,多人死亡...还有一个被绑架的孩子..."挂断电话,
陈默长舒一口气。他看向后视镜,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痕,
像是被什么细绳勒过一样。触摸时,传来一阵刺痛。
回到祠堂里那本族谱上记载的内容:"借寿秘术...缚其魂于木..."陈默猛地意识到,
那条系在秦老太脚踝上的红绳,
恐怕不只是简单的束缚——它可能是某种连接活人与死人的媒介。而他,
一个"干净的抬棺人",很可能已经被标记了。雨渐渐小了。远处,警笛声隐约可闻。
陈默看着熟睡的小豆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救了一个孩子,却可能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枚能够伤害秦老太的铜钱还在口袋里,但他对这一切仍然一无所知。
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出现在山路尽头。陈默知道,他即将面对一连串难以解释的询问。
而关于老鸦屯的秘密,关于"借寿"的真相,
关于自己脖子上那道诡异的红痕...答案可能埋藏在那本族谱更深的页码里。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冰冷的触感莫名带来一丝安慰。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
这场噩梦显然还没有结束。面包车后方远处的山峦间,一缕黑雾悄然飘散,
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3 铜钱锁魂县医院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陈默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红痕。已经过去三天了,那道痕迹不但没有消退,
反而颜色越来越深,现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皮肤下渗出了血却又凝固在那里。
"下一位,陈默。"护士在门口喊道。诊室里,中年医生皱着眉头用放大镜检查那道红痕。
"不像是过敏,也不是普通的擦伤。"他放下工具,"什么时候出现的?""三天前。
"陈默省略了老鸦屯的恐怖经历,只说是在工作中不小心被绳子勒到。
医生摇摇头:"伤口形态很奇怪,像是...某种烙印。我建议做个活检,
看看皮下组织的情况。"陈默谢绝了医生的建议。他心里清楚,
这不是普通的医疗手段能解决的问题。走出医院,初夏的阳光灼热刺眼。陈默站在台阶上,
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救了他一命的铜钱。阳光下,铜钱上的符文泛着奇异的光泽,
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能借一步说话吗?"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陈默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乞丐站在不远处。老人头发蓬乱,脸上布满皱纹,
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铜钱。"你是谁?
"陈默警惕地把铜钱攥紧。老乞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看见你脖子上的锁魂痕,就知道你惹上麻烦了。"他压低声音,"那枚铜钱,能保你一时,
保不了一世。"陈默的心跳加速。"你知道这是什么?""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老乞丐左右张望了一下,"我知道一家茶馆。"十分钟后,
他们坐在了一家偏僻茶馆的角落。老乞丐——他自称姓马——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绿茶,
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取出几片干枯的叶子加进去。"喝吧,
能暂时压住你脖子上的东西。"马老头推过一杯茶。茶汤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
散发着一股苦涩的药香。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瞬间,一股凉意从喉咙直冲头顶,
脖子上的红痕传来一阵刺痛,随后竟暂时减轻了灼热感。"这是...?
""艾叶加了几味草药。"马老头盯着陈默的脖子,"锁魂痕已经蔓延到锁骨了,
再往上过不了七天就会到天灵盖,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陈默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脖子。"这到底是什么?""借寿术的标记。
"马老头的声音压得更低,"你被选中作为下一个容器了。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茶馆内暗了下来。陈默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那个老太太...秦老太..."马老头点点头:"她本是被借寿者,但仪式出了问题,
成了活尸。现在她想要完成仪式,需要一个新的'干净'容器。"他浑浊的眼睛直视陈默,
"就是你。"陈默掏出那枚铜钱放在桌上。"这个为什么能伤到她?"马老头一见铜钱,
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盖在上面,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端详。"镇魂钱,
"他倒吸一口冷气,"还是刻了茅山秘文的上品,现在几乎见不到了。"他翻转铜钱,
指着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刻痕:"看这里,'天罡正气,镇煞锁魂',
这是专门对付借寿邪术的法器。"马老头突然抬头,目光如炬,"你从哪得来的?
""床底下捡的。"陈默如实回答。马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镇魂钱会自己找到需要它的人。"茶馆外,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尘土,
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马老头突然紧张起来,快速将铜钱塞回陈默手中。"天阴了,
她看得更清楚了。"他匆忙起身,"想活命,明天天亮前到城西的旧货市场找我。
带上铜钱和...你所有的勇气。"说完,他丢下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快步离开了茶馆。
陈默愣在原地,手中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几乎拿不住。与此同时,
脖子上的红痕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冲进茶馆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拉开衣领——红痕已经蔓延到了喉结处,而且颜色变成了紫黑色。更可怕的是,
痕迹周围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凸起,如同无数条微型红虫在皮下爬行。陈默干呕了几下,
拧开水龙头拼命冲洗脖子。冷水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镜子里他的倒影突然扭曲了一下,
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啊!"陈默踉跄后退,撞在隔间门上。再看向镜子,
里面只有自己惨白的脸。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相信铜钱上的文字。"陈默盯着这条没头没尾的警告,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他翻过铜钱,再次仔细辨认那些符文。在阳光下,
某些笔画似乎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走出茶馆时,天色已近黄昏。
陈默决定先回家收拾些必需品,然后去找马老头。无论那老乞丐是敌是友,
至少目前看来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他的公寓在城东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电梯坏了多年,
只能走楼梯。踏上四楼的走廊时,陈默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家门前的感应灯坏了,
而其他楼层的灯都正常工作。更奇怪的是,门缝下隐约透出一线红光,像是里面点了蜡烛。
陈默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他悄悄摸出钥匙,另一只手握紧了那枚铜钱。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默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草药和腐木混合的气味,
和老鸦屯秦家堂屋里的一模一样。陈默摸索着打开灯,公寓看起来一切正常,
除了...茶几上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编织的人偶,
脖子上系着一根发丝般细的红线。人偶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血红的字:"快逃"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清楚地记得,
秦老太棺材底部就压着这样一小撮头发,系在红绳上...突然,
厨房传来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接着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陈默确定自己进门时没有碰过任何水龙头。他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慢慢向厨房移动。
推开门,只见水槽里蓄满了暗红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几缕黑色的发丝。水龙头仍在滴水,
每滴下一滴,水槽里的液体就上涨一分,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更可怕的是,
液体表面映出的不是陈默的倒影,而是一张模糊的老妇人面孔,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默倒退几步,撞在了冰箱上。冰箱门被这一撞弹开了——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铜钱,
每一枚都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这不可能..."陈默喃喃自语,伸手去拿其中一枚。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铜钱的瞬间,所有铜钱同时翻转,
露出背面刻着的符文——那些符文蠕动着,组成了同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秦老太!
"找到...你了..."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陈默转身就跑,冲出公寓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楼梯间的灯全部熄灭了,他只能摸黑往下跑。
身后,他听到自己公寓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接着是液体溢出的"咕嘟"声,
像是水槽里的血水正在漫出来,流向走廊...跑到二楼时,
陈默突然感到脖子上的红痕一阵剧痛,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脚下一软,从剩余的几级台阶上滚了下去。躺在楼底的平台上,陈默看到上方的黑暗中,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楼梯扶手爬下来——那是一团人形的黑影,
移动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
口袋里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陈默掏出它高举过头,铜钱上的符文竟发出微弱的金光。
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瞬间缩回了黑暗中。陈默趁机爬起来冲出楼道。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街灯不知为何全部熄灭。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路上,
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哪儿?"司机头也不回地问。
陈默喘着粗气:"城...城西旧货市场。"司机缓缓转过头——那是马老头的脸!
"坐稳了,"他沙哑地说,"路可不平。"出租车猛地发动,冲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陈默回头看向自己的公寓楼,顶层的窗户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朝他缓缓挥手...4 阴阳引路人出租车在漆黑的街道上疾驰,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陈默紧握着那枚铜钱,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驾驶座上,那个长着马老头脸的司机一言不发,
只是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目光如钩。"你到底是谁?"陈默终于忍不住问道。
司机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么快就忘了?是你同意跟我去旧货市场的。
"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小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巷子尽头,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光。门上用红漆画着复杂的符文,
和陈默铜钱上的有几分相似。"到了。"司机——或者说马老头——熄火下车。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车。铁门前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在无风的夜里却诡异地左右摇晃,投下变幻莫测的影子。马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旧的钥匙,
插入锁孔时,陈默听到锁芯里传来一声像是人呻吟的声音。门开了,里面不是想象中的市场,
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隧道,两侧墙壁上插着火把,火光却是诡异的绿色。"欢迎来到阴阳巷,
"马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了许多,"活人市场的最后一站。"陈默的脚像是生了根,
无法移动半步。隧道深处传来模糊的嘈杂声,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偶尔夹杂着几声非人的尖笑。"怕了?"马老头转过身,
陈默这才发现他的脸正在变化——皱纹逐渐舒展,佝偻的背挺直了,
转眼间从一个老乞丐变成了一个四十出头、面容刚毅的中年人。只有那双眼睛依旧,
明亮得不像人类。"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默的声音发颤。"东西?
"中年人笑了,"我叫马三,是个引路人。专门引导你这样的倒霉蛋避开阴阳两界的陷阱。
"他指了指陈默脖子上的红痕,"比如这个。"陈默下意识摸上脖子,红痕又扩大了,
现在已经蔓延到了下巴。触碰时,他分明感觉到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马三突然伸手,
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腕。"没时间磨蹭了,她快找到这里了。"他拽着陈默走进隧道。
两边的火把随着他们的经过"呼"地一声窜高,绿色的火焰几乎舔到天花板。
隧道深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陈默分辨出那是讨价还价的嘈杂、铁器碰撞的脆响,
还有...哭声。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市场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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