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阳光透过纱帘斜射在客厅地板上,将未干的水泥地照得忽明忽暗。
我蹲下身擦拭溅到裤脚的乳胶漆,余光瞥见小清站在沙发旁,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流苏。
"姐夫,"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玻璃碴,"为什么非要选这种蓝?
"我被惊得直起腰,滚筒刷还沾着涂料。
"你忘了?
小美最——""她喜欢的是墨绿。
"小清打断我的话,指甲深深掐进窗帘布料,"就像上周逛街时看到的那件墨绿真丝旗袍,你说特别衬她的眼睛。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上周明明是小美自己挑的雾霾蓝床品,此刻她却穿着墨绿丝袜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穿过她鬓角的茉莉香膏,在颈侧晕开一圈冷白的光。
我转头看向尚未完工的客厅,墙面已经刷了三层淡蓝色涂料。
小清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乳胶漆桶"哐当"砸在地上,飞溅的涂料在墙纸上晕染出诡异的纹路。
"你看!
"她指着那些不规则的裂痕,瞳孔在细碎水光中缩成针尖,"像不像有人被钉在这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些蜿蜒的裂缝确实在壁纸上拼凑出模糊的人脸轮廓,左眼下方的阴影尤其深陷,像是被利器划开的伤口。
深夜两点,我被刺鼻的茉莉香惊醒。
卧室门虚掩着,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切割出菱形光斑。
小清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睡衣领口滑落半截,露出锁骨处暗红色的条形码——那是三天前搬进来的行李箱内侧烙印。
她端着精油扩香器往空气中喷了喷,乳白色雾气立刻吞噬了月光。
"助眠的。
"她转身时脖颈轻颤,"姐夫小时候打雷总要抱着我的腰。
"空气突然变得很重。
十五年前的暴雨夜在记忆里闪回,母亲失踪前梳妆台上散落的茉莉香片,还有她脖颈后同样的条形码。
那时我只有八岁,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说:"实验体07号出现排异反应...""你在发什么呆?
"小清冰凉的手指搭上我后颈,扩香器的滴管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我猛地弹开她的手,碰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玻璃碎裂声里,二十年前的全家福上母亲的位置空荡荡的。
淋浴间的水声持续了四十七分钟。
我握着手机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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