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中考爸爸寄语

我叫林雅，曾经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妻子"。有一个当教师的丈夫和中考状元的女儿。

可没人知道，这个家光鲜的外表下藏着多少淤青与恐惧。那天，女儿小雨考了730分，

全市第一。庆功宴上，丈夫林志强微笑着接受祝贺。桌下却狠狠碾着我的脚背。深夜，

我在小雨书包里发现一张纸条："妈，救救我。"我这才明白，女儿的成绩是用什么换来的。

是皮带抽在身上的伤痕，是强迫吞下的"聪明药"。是藏在空调后的摄像头……而我，

沉默十五年，成了这场暴行的共犯。直到那个雨夜，我浑身是血冲出家门。在邻居的注视下，

亲手将丈夫送进警局。人们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但没人告诉我，反抗也是。

1 分的背后"730分！全市第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让我的手一抖，

滚烫的鸡汤洒在了手背上。我顾不上疼，颤抖着手指点开教育局官网的链接。

女儿林小雨的名字赫然排在榜首。"妈！我考了730！"小雨从房间里冲出来，

校服袖子下的手腕细得惊人。眼睛却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她扑进我怀里，

我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我就知道你能行！

"我紧紧抱住她，喉咙发紧。十五年来，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差点哭出来。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小雨条件反射般从我怀里弹开。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得笔直。

我下意识地擦了擦手背上的汤渍，却已经来不及了。"听说成绩出来了？"林志强推门而入，

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扫过我们母女。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盒，

鲜红的蝴蝶结在白色盒子上格外刺眼。"爸，我考了730，是全市第一。

"小雨的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十五岁的孩子。林志强嘴角微微上扬，放下蛋糕。

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好，这才走到小雨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

没辜负我的培养。"我看着他放在女儿肩上的手，指节分明。

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指甲下藏着看不见的血腥。小雨的肩膀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我去换件衣服，晚上不是要请王校长吃饭吗？"她轻声说，

得到林志强点头后快步走回房间，关门的动作轻得像只猫。厨房里，

鸡汤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我背对着客厅，机械地切着葱花，耳朵却竖着听身后的动静。

"你磨蹭什么？六点就要到酒店。"林志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手一抖。

刀锋擦过指尖，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对不起，我马上好。"我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

铁锈味在舌尖蔓延。他冷笑一声，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我手背上被烫红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笨手笨脚。"他拇指按在烫伤处，力道大得让我眼前发黑。"晚上别给我丢人。

"我咬紧牙关点头，直到他松开手走出厨房，才敢大口喘气。

手腕上已经浮现出青紫色的指印。和之前那些已经淡去的痕迹重叠在一起。

"妈……"小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眼睛盯着我的手腕。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是林志强上个月买的"庆功裙"，说等成绩出来穿。

裙子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中考前三个月，她瘦了整整十二斤。"没事。"我迅速放下袖子，

挤出一个笑容："你穿这裙子真好看。"小雨走过来，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

轻轻贴在我被割伤的手指上。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我看着她低垂的睫毛，

突然发现她右眼角有一小块不明显的淤青。被粉底遮盖得几乎看不出来。"昨晚的物理卷子，

最后一道大题我没做出来。"她突然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我心头一紧，

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没关系，你已经考得很好了。""爸爸说，

如果没上730，"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我猛地抱住她，

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别怕，"我贴在她耳边说，

声音低得只有我们能听见："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雨抬起头，

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在干什么？

"林志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和小雨同时僵住了。"小雨，去把获奖证书都整理好，

晚上要给王校长看。你，"他看向我，"赶紧把汤装好，别磨蹭。""马上好。

"我松开小雨，转身去拿保温桶。余光里，小雨快步走回房间，背影瘦削得像一张纸。

林志强走近我，突然一把掐住我的后颈，把我按在料理台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在打什么主意，"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声音却冷得像冰："记住，没有我，你们什么都不是。"我死死抓住台面边缘，

直到他松开手走出厨房。后颈火辣辣地疼，但我知道不会留下痕迹。

他从来都知道怎么伤害又不留证据。七点整，金悦大酒店的包厢里觥筹交错。

王校长举着酒杯，红光满面："林老师教女有方啊！小雨这成绩，

明年直接保送清华都没问题！""哪里哪里，"林志强谦虚地笑着，

手却在小雨背后轻轻一推："给校长敬酒。"小雨站起来，双手捧着果汁杯，

乖巧地说："谢谢校长关心。"灯光下，她手腕上的淤青从袖口若隐若现。

我死死盯着那道伤痕，喉咙发紧。"林太太怎么不说话？

"王校长突然转向我："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你功不可没啊。

"我勉强笑了笑："都是孩子自己努力……"话没说完，

桌下林志强的皮鞋狠狠碾在我的脚背上。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补充道："当然，

主要是志强教育得好。"林志强满意地收回脚，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教育理念"。

我机械地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小雨。她安静地坐着，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眼睛却空洞得像两个黑洞。饭局结束已是深夜。小雨一上车就靠在窗边假装睡觉，

林志强喝了酒，让我开车。车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明天电视台要来采访，

"他突然说，"你给小雨准备那件红色的裙子。

""可是……"我握紧方向盘："小雨不喜欢红色。"后视镜里，

林志强的眼神陡然变冷："我需要她喜欢吗？"我没敢再说话。车停在小区楼下，

小雨"醒"过来，乖巧地说："爸爸晚安。"然后快步上楼去了。

林志强一把拽住想跟上去的我："你留下，把车里的东西拿上去。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我才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收拾后座时，

我发现小雨的书包没拿。拉开拉链想取出她的作业本，一张折叠的纸条却掉了出来。

我颤抖着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妈，救救我。"纸条背面，

是一串用红笔画的歪歪扭扭的SOS。2 纸条的秘密我把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

纸张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里。小雨的笔迹一向工整漂亮，可这张纸条上的字却歪歪扭扭。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出来的。"妈，救救我。"四个字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直到占据整个视野。我站在车库的阴影里，浑身发冷，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楼上传来林志强的脚步声。我慌忙把纸条塞进内衣里，贴着胸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三年前的旧伤，是他用烟头烫的，永远不会消退。"磨蹭什么？

"林志强站在楼梯口俯视着我，逆光中他的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

"小雨明天要早起接受采访，去给她热杯牛奶。""好，马上。"我低着头快步上楼，

经过他身边时闻到浓重的酒气，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小雨的房门关着，

我轻轻敲了敲："小雨，妈妈给你热牛奶。"没有回应。我推开门，

发现她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

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明天要穿的红色连衣裙。还有一摞获奖证书，

这些都是林志强要求的"采访道具"。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

青紫色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和几道已经结痂的细长伤痕交错在一起。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林志强不喜欢我们母女有太多身体接触，他说这会"惯坏孩子"。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药盒。我皱眉拿起来看，里面是几粒白色的药片，没有任何标识。

这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维生素。"小雨？"我小声唤她："这是什么药？

"她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转身。"爸爸给的……帮助集中精神的。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的心沉了下去。

林志强是重点中学的化学老师，他确实有渠道弄到一些特殊的药物。三个月前，

他突然开始给小雨服用某种"营养剂"。说是能提高记忆力。从那以后，

小雨的成绩确实突飞猛进。但人也越来越瘦，眼神越来越空洞。"喝了牛奶再睡吧。

"我把药盒放回原处，转身准备离开。"妈！"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终于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别告诉爸爸关于纸条……"我喉咙发紧，只能点头。她松开手，

又变回了那个安静乖巧的优等生模样。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过。下楼时，

林志强正在客厅看电视。手里拿着半杯威士忌。我径直走向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小锅里加热。锅里的牛奶开始冒泡时，

我突然想起小雨书桌抽屉里那本带锁的日记本。她十岁生日时我偷偷送给她的礼物。

林志强不知道这本日记的存在。他一直认为"写日记是浪费时间，

有那功夫不如多做几道题"。牛奶热好了，我撒了点可可粉在上面。

这是小雨小时候最喜欢的喝法。端着牛奶上楼时，我的心跳得厉害。

像是要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小雨的房间门依然关着。我轻轻敲了敲，没有回应，

便自己推门进去。她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目光落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上。抽屉上了锁，但钥匙就藏在笔筒里。

这是我和小雨之间的小秘密。我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女儿，颤抖着手指取出钥匙，打开了抽屉。

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里面，黑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我深吸一口气，翻开最新的一页。

"5月15日，模拟考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出来，只考了128分。

爸爸说如果再低于130，就不让我参加中考。他让我吃了两粒'聪明药'，

然后把我锁在书房里做了五个小时题。我的头好痛，眼前全是数字在跳……""5月20日，

今天背不出《出师表》，爸爸用皮带抽我大腿。不能哭，哭了会打得更重。

妈妈说要去医院看外婆，我知道她是去找张阿姨拿药膏。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身上的伤，

其实我都知道……""6月1日，儿童节。学校放假，爸爸却让我做了三套卷子。

错一题打一下手心，现在连笔都握不住了。妈妈偷偷给我涂药时哭了，我告诉她没关系，

我已经不疼了。撒谎真容易……"最新的一页是今天的日期："7月3日，中考成绩出来了，

730分。爸爸很高兴，说这是他教育的结果。王校长夸我的时候，

爸爸的手一直放在我肩膀上，我知道他在警告我不要乱说话。晚上他又给我吃了药，

说电视台采访前还要再吃一次。我的胃好难受，头更难受……妈妈今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发现了吗？我留了纸条给她，希望她能看到……"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

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的小雨，我的宝贝女儿，

这半年来每天都在经历这些……"你在干什么？"林志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浑身一抖。

慌忙把日记本塞回抽屉锁好，然后装作在捡掉落的汤匙。"牛奶洒了一点。"我声音发抖，

不敢抬头看他。他走进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敲在我心上。"小雨睡了？""嗯，

刚睡着。"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儿，然后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这个动作本应很温柔，却让我毛骨悚然。"明天采访前记得给她吃药，

"他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两粒。"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什么药？

她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你懂什么？"他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眼前发黑："没有这些药，她能考730？能上电视？能给我们长脸？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他冷哼一声松开手，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别多管闲事。

去把我明天要穿的西装熨好。"他离开后，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小雨翻了个身，

面向我这边。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我颤抖着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发现她在发烧，额头滚烫。床头柜上的药盒里，白色药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第二天一早，小雨被我叫醒时眼神涣散。动作迟缓得像是个提线木偶。

我帮她换上那件红色连衣裙，梳好头发。涂了点唇彩让她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头还疼吗？

"我小声问她。她轻轻点头，眼神飘向床头柜上的药盒。林志强已经站在门口催促："快点，

电视台的人九点到。"我咬了咬牙，趁他不注意。

把药盒里的白色药片换成了形状相似的维生素片。我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把药片洒在地上。

"吃了药我们就走。"我把替换过的药片和水递给小雨。她乖乖吞下药片，

眼神空洞得让我心碎。林志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拿车钥匙。

我趁机把真正的药片冲进了马桶。电视台的采访在学校会议室进行。小雨坐在镜头前，

背挺得笔直，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没有人注意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发抖。也没有人看到桌子下我用膝盖轻轻抵着她的，

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林小雨同学，能分享一下你的学习经验吗？

"女记者笑容可掬地问。小雨看了林志强一眼，

得到他点头示意后才开口："主要是有计划地学习，

还有保持良好的作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林志强皱眉，

在镜头外做了个手势。小雨立刻挺直腰板，声音也提高了："当然，

最重要的是我爸爸的教育方法，他……"就在这时，小雨突然停下，脸色变得煞白。

她猛地捂住嘴，干呕了一声。我立刻站起来，但林志强比我更快。他一把按住小雨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女儿疼得缩了一下。"不好意思，孩子太紧张了。"他对记者赔笑道，

然后低头在小雨耳边说了什么。小雨的脸色更加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继续采访。回家的路上，

车里一片死寂。小雨靠窗坐着，眼睛紧闭，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林志强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我知道他在压抑怒火。刚进家门，

他就一把拽住小雨的胳膊："你在镜头前差点出丑！知道我给你吃的药多难弄到吗？""我，

我真的不舒服……"小雨的声音细如蚊呐。"不舒服？"林志强冷笑："我看你是欠管教！

上次模拟考退步2分的事忘了？"我心头一跳，想起日记里提到的模拟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志强已经一巴掌扇在小雨脸上。声音清脆得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小雨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渗出来。我尖叫一声冲过去抱住她，

却被林志强一把推开。"都是你惯的！"他指着我鼻子骂道："你们母女俩离了我就是垃圾！

小雨的成绩全靠我管教！"小雨突然挣脱我的怀抱，

声嘶力竭地喊道："那我宁愿不要这个成绩！我受够了！每天吃药、做题、挨打，

我宁愿去死！"时间仿佛静止了。林志强的脸扭曲得不像人类，

而小雨我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像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你说什么？

"林志强一字一顿地问，声音低得可怕。小雨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但她没有退缩："我说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吃你的药，

不要再被你……"林志强的拳头举起来时，我扑过去挡在小雨面前。那一拳砸在我肩膀上，

疼得我眼前发黑。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怀里的小雨正在崩溃地大哭。

而她刚才说的话让我的心彻底碎了。

..救救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3 真相的代价小雨的哭声像一把钝刀，

一点点锯开我的心脏。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颤抖。

林志强的影子笼罩着我们，他的呼吸声粗重得像头野兽。"反了天了！

"他一把拽住小雨的头发，硬生生把她从我怀里扯出来。"我供你吃供你穿，

给你最好的教育，你就这么报答我？"小雨疼得脸色煞白，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她从小就知道，哭只会让惩罚更重。"放开她！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扑上去掰林志强的手。"她还是个孩子！"林志强冷笑一声，

松开小雨的头发，却反手给了我一耳光。我眼前一黑，踉跄着撞在茶几上，

后腰传来一阵剧痛。"孩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母女，

声音里充满嘲讽："全市第一的中考状元是个孩子？你们母女俩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不打不老实！"小雨爬过来扶我，她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我摸到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是血。林志强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我的半边脸已经麻木了。"回你房间去。

"林志强指着小雨命令道："把《弟子规》抄十遍，没抄完不准睡觉！"小雨惊恐地看着我，

我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她现在离开反而是安全的。等小雨的房门关上，

林志强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阳台上。七月的夜晚闷热难耐，

我的后背抵在冰凉的栏杆上，楼下是漆黑一片的小区花园。"想造反？

"林志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力道刚好让我呼吸困难又不会留下明显痕迹。他太有经验了。"听着，"他凑到我耳边，

声音轻柔得可怕："你敢报警，我就让小雨身败名裂。你知道我能做到，她吃的那些药，

随便查查就是吸毒的证据。到时候别说重点高中，少管所都算轻的！"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些白色药片...我早该想到的……"还有你父母，"他继续道，

手指慢慢收紧："你那个在乡下教书的爹，要是知道女儿要告丈夫家暴，

你觉得他在村里还抬得起头吗？"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他说得对，在我们那个闭塞的小山村，

离婚的女人比杀人犯还丢人。我父亲一辈子教书育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明白了吗？

"他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我肿胀的脸颊："你们母女俩离了我什么都不是。现在，

去把厨房收拾干净。"我瘫软在阳台上，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然后是书房门关上的声音。

夜风吹在我湿漉漉的脸上，冷得刺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

是小雨发来的短信："妈，你还好吗？"我擦干眼泪，回复道："我没事，你早点休息。

"发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可笑的话。"没事"，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多的谎言。

厨房里一片狼藉，早餐的盘子还堆在水池里。我机械地洗着碗，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最后完全停下来。窗玻璃反射出我的倒影：一个眼眶乌青、嘴角破裂的中年女人，

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这不是我。二十年前那个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才女，

那个写诗、弹钢琴的林雅去哪了？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

我突然想起大学时读过的一句诗："她曾经是自由的，后来她有了名字，叫某某的妻子，

某某的母亲……"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我点开，

她浓重的乡音立刻充满了厨房："小雅啊，听说小雨考了全市第一？志强可真会教孩子！

你爸高兴坏了，在村里逢人就夸……"我关掉语音，把手机扔在桌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林志强是完美的女婿。重点中学教师，市优秀教育工作者，

培养出中考状元的模范父亲。洗好碗，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小雨房门口，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声音，可能已经睡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小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面前摊着抄到一半的《弟子规》，右手还握着笔。我轻轻抱起她，想把她放到床上。

却被她轻得惊人的体重吓了一跳。十五岁的女孩，抱在怀里却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学生。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有一小块淤青，是林志强刚才打的。我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

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出神。书桌上的台灯照出一个小光圈。我注意到抽屉没关严，

露出日记本的一角。我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小雨，轻轻拉开抽屉。

日记本下面压着一张药片说明书，对折了两次。我拿出来展开，上面印着"哌甲酯"三个字。

还有一堆我看不懂的医学术语。

枢神经兴奋剂"、"依赖性"、"不良反应：失眠、厌食、精神异常……"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就是林志强给小雨吃的"聪明药"？这不是治疗多动症的药吗？而且这分明是处方药，

他怎么弄到的？书房方向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说明书塞回原处，关上台灯溜出房间。

走廊上，林志强正好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我出去一趟，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明天我妈过来住几天，你把客房收拾出来。"我僵在原地。

婆婆要来？那个把"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挂在嘴边的老女人？没等我回答，

林志强已经摔门而去。我长舒一口气，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不在家，

我可以好好检查一下他的书房。也许能找到更多关于那种药的线索。

等待了二十分钟确认他不会突然回来后，我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间十平米的小房间是林志强的"圣地"。平时连打扫都不让我插手。

现在它安静地躺在黑暗中，像头沉睡的怪兽。我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教育类书籍和化学专业教材。墙上挂满了林志强和小雨的合影，

从她出生到现在。每张照片里小雨都穿着校服，手拿奖状，笑容标准得像复制粘贴的。

我拉开书桌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证书和奖状。都是林志强的教学成果证明。

在下面的抽屉上了锁，这很不寻常，家里其他地方的钥匙我都有备份。环顾四周，

我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本《教育心理学》上。林志强从来不读这种"没用的书"，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我抽出那本书，一把小钥匙从书页间掉出来。我的心跳加速，

捡起钥匙插进抽屉锁孔，轻轻一转。咔嗒。抽屉里是一个黑色文件夹和几个药瓶。

我拿起药瓶看标签，全是"哌甲酯"，但贴的都不是小雨的名字。其中一瓶已经空了，

瓶身上用马克笔写着日期，是小雨中考前一周。黑色文件夹里是一叠A4纸，

最上面一张是打印的聊天记录。我快速浏览，

发现是林志强和一个网名叫"化学老张"的人的对话："再给我三十粒，价钱好说。

""上次的用完了？你女儿耐受性挺强啊。""少废话，明天老地方。""小心点，

这玩意儿被查到可是要进去的。"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林志强不仅给小雨吃违禁药物，

还是通过非法渠道购买的！我颤抖着拍下这些证据，然后继续翻看文件夹。

下面几张纸是小雨的成绩单和分析表。林志强用红笔详细记录了她每次考试的分数变化。

旁边标注着用药剂量和效果评估。

最后一张纸的标题让我毛骨悚然：《阶段性成果总结及下一阶段计划》。

"实验证明哌甲酯对提升考试成绩效果显著，建议高中阶段继续使用并适当增加剂量。

""对象近期出现轻微抗药性，考虑加入苯丙胺类增强效果。

""必须严格控制对象社交活动，避免外界干扰。"这不是教育计划，这是人体实验报告！

我的女儿，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实验品？我强忍恶心拍下所有资料，正准备合上文件夹。

一张照片从最后一页滑落出来。我捡起来，瞬间如坠冰窟。照片上，小雨正在换衣服，

背景明显是她自己的卧室。她背对着镜头，校服刚脱到一半，露出瘦骨嶙峋的背部。

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的，从衣柜上方往下。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7月2日，发育观察记录"。发育观察？这是什么变态。

我突然想起文件夹里还有一个小U盘，赶紧插到电脑上查看。电脑要求输入密码，

我试了林志强的生日、小雨的生日都不对。最后我输入他常说的那句"教育就是一切"，

居然进去了。U盘里整整齐齐地分类着文件夹，其中一个命名为"成长记录"。我点开，

里面是几十个视频文件，日期跨度从小雨十岁到现在。我随机点开一个最近的，

画面里小雨正在洗澡，镜头从浴室门缝偷拍。虽然关键部位被水雾遮挡，

但这个角度这个角度分明是。我猛地合上电脑，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林志强。

重点中学的优秀教师，众人眼中的模范父亲，竟然偷拍自己的女儿？冷水冲在脸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书房，我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但带走了那张照片和空药瓶，

这是我的证据。刚走出书房，大门就开了。林志强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我听到声音，以为是小雨。"我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