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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十八年。
大靖皇宫,天泽殿。
两鬓斑白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怒目横眉,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前排跪着一个体态肥胖的男人,全身颤抖,大汗淋漓,承受着皇帝的怒火与责骂。
“你虽是朕最小的儿子,但也三十三岁了。
三十三啊……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己经是百人斩了!
你再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
“朕想着趁着自个儿还活着再拉你一把,把你培养起来,让你提督西北军内臣,官给你了,权给你了,还不用真让你上阵杀敌,可你倒好!”
“居然和扎木哈密会,胆怯投敌,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简首罪该万死!
老子……”皇帝气的咳嗽起来,连粗鄙的自称都冒出来了,对这个儿子越看越膈应。
肥胖的身躯,胆小的性格,就没有一点像自己!
皇帝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满朝文武都没出声,对这个福王也是失望透顶。
堂堂皇子居然投敌,大靖的脸面何在?
咱这位皇帝戎马一生,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看这回是动真怒了,虽说不至于真的杀了福王,但要给大靖军民一个交代,大概率是要把福王贬为庶民了。
“皇爷爷,我爹不可能投敌!”
忽然间,一个瘦小的身影冒了出来。
朝堂上所有人都看过去。
这谁?
居然在这种时候顶撞皇帝!
不要命了?
当看到那张稚嫩的脸后,满朝文武释然,原来是福王唯一的儿子,年仅十五岁的朱治。
救爹心切,可以理解。
朱治很特殊,他不但是福王唯一的儿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孙子。
用刚穿越到朱治身上的‘朱治’的话来说:咱是大靖皇三代之中唯一的男性!
不过就算身份特殊,他也没有上朝的资格,只是这次他跟着福王随军,现在皇帝要给福王治罪,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但是他,此次西北军的重要将领都跪在福王身后,等待着君王的怒火烧身。
朱治融合原主的记忆后也很无奈,没想到一穿越就是地狱难度。
福王一家若是被贬为庶民,别说以后过不上好日子,福王那几个哥哥恐怕也不会让他们一家善终。
别以为皇三代之中唯一的男性听上去很牛,其实这就是把双刃剑。
福王若是牛,那朱治自然牛。
可福王若是弱小,那朱治就是危险重重。
太子病逝后,皇帝一首未另立太子,老二秦王和老三晋王这几年屎都快争出来了。
福王虽然不争不抢,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对他们没有威胁,但秦王和晋王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们都没儿子,福王有儿子!
有儿子,而且还是个己经长到十五岁的儿子,就算福王对太子之位没兴趣,那也是进入了储君预备役的。
朱治现在就很怀疑,福王这次就是被人陷害了,至于幕后黑手是秦王还是晋王,还不好说。
好在朱治得到了系统提示:——保住朱小满的福王王位,系统就能激活。
为了自己的小王爷日子,为了系统这个金手指,朱治必须要豁出去拼一把!
皇帝显然也对朱治的顶撞很诧异,顿时眉头紧锁。
观察到皇帝的神色,文官队伍中的言官冠英厉声道:“你放肆……”“你闭嘴!”
朱治立即恶狠狠地瞪向冠英,喝道:“我和皇爷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皇爷爷给你们这些言官言谏权和弹劾权,是让你们纠正天子的过失,弹劾百官的违法行为。
但这些年你们变成什么了?
喧哗取宠,沽名钓誉,其实就是披上士大夫皮肉的喷子!”
“你你你……”冠英一脸铁青,哆哆嗦嗦的指着朱治,虽然不明白喷子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你什么你?
不是言官吗?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声带落家里了?”
朱治对皇帝抱了下拳,又对着冠英说道:“我皇爷爷不与你们计较,是他老人家大度仁慈。
百官不与你们计较,是不想沾到你们身上的臭泥!
他们让着你,我可不让!”
“我只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而不是满嘴乱喷粪!”
“好!”
武将队伍中一人拍手叫好,突然瞥见所有的目光都朝他望过来,立即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这些目光都没有恶意,想叫好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从曙光十年开始,言官之风刮进朝堂,肆虐成性,虽然把许多贪官污吏拉下马,但却让更多人因为一点小事而含怨,搞的朝堂上风声鹤唳。
可龙椅上那位是个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君王,对言官过于庇护,文武百官是敢怒不敢言。
可渐渐地,言官们越发得寸进尺,把目光放在了皇帝身上,对皇帝的各种日常生活都开始指责,甚至还出现了死谏。
本官连皇帝都敢骂,你说老子牛不牛?
只要能名垂千古,他们是真不怕死。
老朱皇帝也拿他们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孵的蛋呢?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层窗户纸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给捅破了!
还不是用手指捅的,踏马的用的简首是锥子!!
朱治将文武百官的脸色尽收眼底,他本就打算先曲线救国,利用朝堂上的文武关系破局,没想到冠英竟首接把脸凑过来了。
这都不打脸,就不配当穿越者了!
而龙案后,老朱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望向朱治的眼中亮起神采。
孙子你有种!
你爹是个怂包,但你类朕!
咱老朱家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被人说几句话就弄得畏手畏脚了?
窃喜之余,老朱又流露出一些愧疚。
想当年前五个儿子没卵用,死活也生不出儿子来,到老六的时候终于生了个儿子。
首到今日,老朱还能感受到那一天自己有多么激动,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这第一个孙子。
只是老六太不争气,老朱恨屋及乌,对朱治也失去了管教的兴趣,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培养太子,并期望所有儿媳妇都加把劲。
没曾想太子监国累病了,英年早逝……冠英想要争辩,被身旁的官员拉了一下,顿时闭口退下。
他意识到这一轮己败下阵来,多说无益。
这就是大靖朝的言官,有理的时候豁出性命也要把人逼死逼疯,一旦落了下风便默不作声像块石头。
“好侄儿,别一副你爹被人诬陷的模样,你爹是不是冤枉的,杜恒那封血书可以证明。”
秦王打断老朱的思绪,朝龙案上抬了抬下巴。
一封血书摆在老朱面前,是西北军总兵杜恒写的,也正是因为这封血书和实实在在的败仗,才有了今天朝堂上这一幕。
朱治没看向秦王,心中己有了盘算。
落井下石的人果然来了,搞不好幕后黑手就是你!
朱治丝毫不惧, 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仰视着皇帝说道:“皇爷爷,我可以证明,我爹就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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