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雾气在清晨阳光中泛起银光，林教授摘下沾满露水的眼镜，手指抚过岩壁上斑驳的朱砂符咒。
那些蜿蜒的线条在潮湿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像一条条凝固的血痕。
"这是唐代镇墓文。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激起回音，"但墓主人名讳被刻意凿去了。
"青苔覆盖的断碑旁，半截青铜锁链突兀地垂挂在盗洞边缘，锁扣处还残留着几缕暗褐色的织物。
我握紧登山绳往洞口探身，腐殖土的气息混着某种腥甜直冲鼻腔。
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的刹那，数十枚铜铃突然在头顶叮当作响，惊得陈文差点摔落仪器箱。
那些铃铛用红线串成八卦形状，铜绿中渗出暗红斑块，像是凝结了千年的血珠。
"都别动！
"林教授突然厉喝，登山靴碾碎脚下几块碎陶片。
顺着他颤抖的手电光看去，盗洞深处的石壁上赫然映着三道人影——我们明明只有四个人。
小夏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手腕上的玉镯磕在岩壁上发出脆响。
我这才发现那些影子没有头颅，扭曲的脖颈处伸出细长的青铜枝桠，像是某种诡异的祭祀器具。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冲锋衣，石壁缝隙里传来细碎的摩擦声，仿佛有无数甲虫在暗处爬行。
"后退三步，面向震位。
"林教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当陈文哆哆嗦嗦摸出罗盘时，那些鬼影突然化作青烟消散，只余石壁上几道新鲜抓痕，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碎屑。
墓道比想象中狭窄，青苔在石缝里织成墨绿色蛛网。
小夏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她背包侧袋的水壶不时磕碰石壁，在幽暗中敲出空洞回响。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陈文的防毒面具突然结满白霜。
"温度降了七度。
"他盯着仪器屏幕，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手电筒光束扫过前方，照见九级青石台阶，每级都刻着不同的兽首。
最上一阶蹲坐着完整的青铜龟趺，龟甲纹路里填着朱砂，背上的石碑却只剩半截残骸。
林教授突然跪倒在第三级台阶，指腹摩挲着凹陷的莲花纹："这是武周时期的样式..."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台阶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石表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小夏的尖叫声中，整段台阶突然下沉，露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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